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纪远站起身,放眼望去,所见之处皆为黑暗,根本不是预料中的长廊。
“按理说幻境应该解除了,可这是在哪里?”纪远试着再次使用破罔心剑。
“慧眼如剑,破虚斩罔!”
纪远调动神识向四周发散开来,黑暗之中存在无形的阻力,神识只能扩散数米便失去回应。
怎么会这样?纪远深深皱起眉头,破罔心剑都不起作用了吗?
一番思量过后,纪远迈步向黑暗中走去,逆心出鞘以备不测,黑暗一点一点吞没他的身影。
大概是走了一天?两天?还是一月?一年?纪远也说不清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只记得已经修理过无数次胡子,头发也散乱地披在背后无心打理。
不过奇怪的是,纪远丝毫感觉不到时间的存在感,更不觉得饥饿、口渴,只是麻木的、机械的,一直走下去。
“还要走多久啊?”纪远不满地咕哝着,他感觉自己好像忘了很多东西,甚至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自己要一直往前走,只知道自己手中拿着一把剑。
“逆心?”纪远摩挲着剑上的花纹,摸到一行字,反复触摸着,发现“逆心”二字。
“这就是我的名字吗?”纪远嘀咕着,“逆心、逆心,这名字好像还不错。”
他无声地笑了起来,“那么,我就叫逆心了。”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走累了,他也会停下来,随意比划着逆心剑,脑袋里隐隐约约的有些小人执剑舞动,他也就下意识地跟着比划起来。
“云台三落”、“雨落云飞”、“回风落雁”、“飞燕逐月”、“天峰五云剑”...
无数剑招一遍又一遍使出,他也说不出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执剑时潜意识的反应。
路,依旧在走,剑,依旧在挥。但路越走越慢,剑越挥越重。在一次休息中,他惊讶地发现逆心剑上出现一小块锈斑,自己脸上也不断出现皱纹。
“我这到底是要去哪里呢?”他不禁发出疑问,但无人解答,唯有黑暗与剑,长伴于身。
终于,他的背也佝偻起来,走起路来也要拄剑前行,每走一段路就要停下来歇息好久。但心底一个声音却始终在告诉他,走下去、走下去,不要停。
慢慢的、慢慢的,他再也走不动了,手中也只剩下一个剑柄,无力地躺在地上喘息。
我这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他忽然想起这个问题,又被自己吓了一跳,一辈子?一辈子是什么?
摇摇头,他将这奇怪的想法抛之脑后,既然走不动了,那就练一会剑吧。
只有剑柄怎么办?
既然没有剑刃,那就自己想一个吧。
他这样对自己说道。
再次使出烂熟于心的剑招,他闭上眼睛,在想象之中,剑刃发出万丈光芒,无数敌人倒在剑下。
等等...
敌人?他疑惑地睁开眼睛,敌人是什么?我有敌人吗?
还是想不出,他自嘲道,看来是老咯,老咯。
就这样,又不知过了多久,他连剑柄都无法挥动了,只能躺在地上,勉强维持着微弱的呼吸。
看来我就要死了。他这样想着,真是遗憾啊,还没能来得及看到黑暗之外的世界呢,在那个地方,我好像叫...
叫什么来着?好像叫逆心吧?
他有些不敢确定。
不对,我记得,我好像还有个名字。
只是那名字叫什么呢?他失神地想着,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想不起来那就算了吧。他实在是太累了,只想闭上眼睛等待黑暗降临。
黑暗一点一点蔓延上他的身体,如同流水般缓缓向上流动。
他对这一切毫无知觉。
就在黑暗即将将他完全吞没之际,黑暗却像是按下了暂停键,定格在前一秒的状态。
然后像是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他想睁开眼看看。
缓缓睁眼,黑暗已经不见踪影。
光明见我,我见光明。
(尝试了一下另一种写法,突然有种任督二脉被打通的感觉,这章自己感觉写得挺有味道的。唔,不要打我啊!写于2016年7.23凌晨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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