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记得若兰跟大嫂膝下的若琳是同年的,若琳这都订亲了,也不知道若兰有没有订?”
满府上下,谁不知道二房的嫡长女是老太太的眼中钉,肉中刺,有那些人品恶劣的,仗着在府里有几分脸面,没少明里暗里的使了些手段为难这位大姑娘!伍氏不知道谢文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不敢乱接话。
谢文珠见伍氏但笑不语,对这个身来惜字如金如那个书呆子弟弟一样闷的弟媳妇便起了促狭之心,眨了眨眼问道:“三弟妹,你知道吗?”
“好像没听说。”伍氏摇了摇头,略一犹豫,轻声道:“上半年二哥来信,曾言道要将若兰嫁在平榆,不知道后来,为什么又没有。”
“嫁在平榆?”谢文珠蹙了眉头,没好气的道:“那么个穷山恶水的地方,二哥怎么就想着要将兰丫头留在那?”顿了顿,似自言自语道:“莫不是说亲的人家有令人相看的地方?”
伍氏想了想,轻声道:“听说是个举人!”
“这到是难怪了!”谢文珠闻言不由一笑,轻声道:“兰丫头才多大,说与她的那家后生年纪轻轻便是个举人,将来必是人中龙凤,说起来,到是有些可惜了,这亲事竟没成!”
谢文珠自是不知道那谭举人的龌龊事,她若是知道了,只怕只会说,这哪是说亲,这简真是将亲闺女往死路上逼啊!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便到了荣僖堂的二门外。
早有小丫鬟看到了,连忙出膝行礼,一边回头对屋里的钱妈妈回道:“妈妈,姑奶奶回来了。”
屋里钱妈妈正拿了个美人捶替老太太敲着腿,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乍一听说姑奶奶回来了,还愣了愣,待得想明白过来,当即爬了起来,对钱氏道:“哎呀,是大姑娘回来了,老太太。”
钱氏也是一脸的喜色,连忙道:“快,快去迎了进来。”
“哎。”钱妈妈抢着迎了出去,早有小丫鬟打起帘子,钱妈妈对着谢文珠便是屈膝一福,大声道:“老奴给姑奶奶请安,老太太昨儿还念叨着姑奶奶,不想今天姑奶奶便回来。”
谢文珠笑了道:“是嘛,我说我昨儿耳朵怎么热了一天,却原来是母亲在念叨啊!”
钱妈妈笑盈盈的迎了谢文珠进去,钱氏脸早就笑得如同朵菊花,抬手招呼谢文珠:“来,到我身边来。”
谢文珠笑了上前在钱氏身侧坐定,待得宝纹奉了茶,谢文珠轻啜了口茶后,钱氏才轻声道:“怎的没带哥儿一起来?我好些日子没看到他兄俩了,怪想的!”
谢文珠便将之前的说词又说了一遍,不同于柳氏的羡慕,钱氏除了深深的羡慕外却还有浓浓的不甘,若是老太爷谢言没有当日的那番遭遇,以他的学识官威,此刻只怕早已官至内阁内辅,她便也是那正一品的诰命夫人,与那江夏候老夫人有何区别?!
谢文珠眼见钱氏笑容僵硬,心思一转,便知晓问题出在哪,便笑了道:“我们家太夫人后院的梅花开了,前些日子她老人家还说让我回府请您老人家去坐坐,只不知道天冷您老人家愿不愿意去。”
钱氏一介白身,如何愿意与江夏候太夫人同席而坐,那只会让她越发的自怜自哀!
当下,钱氏便笑了摇头道:“替我谢谢你婆婆,只这天实在冷得很,人年纪大了,动一动就感觉冷,哪里还愿意出门啊!”
这是不愿意去了!
谢文珠笑了笑,也不勉强,便将自己带来的礼单拿了出来,递给一侧的钱妈妈,“这是你女婿,我们家老爷让我拿来孝敬你的,别的到也寻常,只那半边鹿肉却是要趁着新鲜吃了。”
钱妈妈眉开眼笑的接了过来,朗声道:“要说还是闺女贴心呢?姑奶奶得了什么好东西总不忘老太太这一份!”
谢文珠目光便瞥了眼一侧的伍氏一眼,心里有些怪罪钱妈妈不会说话,这不是明摆着调拨关系嘛!正待说几句,不防大太太的声音却是远远的响起。
“妈妈这话可是说得不对!”话到人到,大太太就着小丫鬟打起的帘子,笑盈盈的走了进来,先是对着钱氏福了福,稍后才继续道:“敢情我们有着好东西便藏着掖着,不孝敬老太太她了?”
“哎呀,是老奴说错话了,该打!”钱妈妈说着便作势伸手打自己的脸,钱氏伸手戳了柳氏道:“阿雅就是逗我个开心,你却闹得她要挨打,你还说你是个孝顺的!”
柳氏便连忙上前扯了钱妈妈的手,求道:“妈妈你可别,你自己不痛,可痛着我们老太太了!”
屋子里顿时响起一片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