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神殿,泉。
“曳苍。”烛渊从泉水里走出,扯过摆在一旁的棉布将身子擦干,而后将曳苍递来的衣衫套在身上,边穿边问道,“布诺何在?”
“大人,属下瞧您这是明知故问。”曳苍手里挥着烛渊的腰带,笑得眼眯眯,烛渊侧过头看他一眼,他便笑着将腰带递给烛渊,一边道,“老左从今儿白天回来就一直不见人影,大人若是要见他,属下这就去把他找来,大人意下如何?”
“一天不见人影,这不早就是预料中的事情么?”烛渊将腰带系好,抬眸,眸中浅笑盈盈,“若非如此,我怎会让他做这件事呢?”
“这都过去二十年了,布诺还真是个情种。”烛渊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曳苍一眼。
面对烛渊,曳苍很少有惧意,现下听闻烛渊这么一说,倒是笑出了声来,“大人,别这么看我,我可从没隐瞒过大人什么,我不是老左,心里可没藏着人。”
“这个我当然知道。”烛渊笑着拍了拍曳苍的胸脯,“我是要见布诺,但是就省了你亲自跑一趟去把他找来,我自己去找他。”
“大人,属下真是二十年没瞧见您对什么事这么上心过了,大人心情可还好?”曳苍跟在烛渊身后,不紧不慢地走进甬道。
“心情?曳苍你说,我找到了我的另一半眠蛊,我的心情是好,还是不好?”烛渊抬手轻碰着自己的下唇,那是龙誉之前咬过的地方,勾唇反问,“我可是找了二十年。”
“看大人对那小姑娘的态度,属下猜,大人的心情定然是极好的。”曳苍笑着笑着,眼里忽然多了一抹担忧,“不过属下担忧大人。”
“呵……”烛渊忽然冷冷笑了起来,声音冷得可怕,“放心,那些人没死之前,我绝不会死。”
“大人……”曳苍脸上的笑意最终全部化为无尽地担忧,却只是一刹那,又换成了方才的笑意,“哈……大人当然不能死不会死,大人若是死了,我与老左说过的,死都会陪着大人,我们还想在太阳下多伺候大人很多日子的。”
“呵……是么……”烛渊沉沉笑了,眼底的冷意在慢慢淡去。
“大人,走吧,咱们去瞧瞧情种老左黯然伤神的模样,该是多有趣。”曳苍挑眉笑了笑,那样的笑容竟灿烂得好似白日的阳光,竟让神殿外看守的教徒们也随着他笑了起来,可是在看到烛渊的时候又猛地将头低下。
教众埋着头,心里都泛着同样的嘀咕,大祭司二十年未曾离开过神殿,这几日倒是离开得频繁,而大祭司明明长得那般年轻俊美,却会让他们不敢直视,甚或每一次见到都会莫名地心惊。
曳苍背着手走在烛渊身边,唠唠叨叨地说个没完,直像个闭不了嘴的鸦雀,而烛渊却是一句都没有打断他,只是面色淡然地听他念叨,偶尔还插个一两句,简直是让瞧见这一幕的教众目瞪口呆。
月挂树梢头,整个圣山很是沉寂,偶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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