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但见月酌并没有躺到马车下去,而是慢条斯理的从袖口里拿出一张小纸片来,往马车下面放去,大伙儿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她已经朝着白扇打着哨子喊道:“走起!”
白扇应声,甘蔗马车朝前走了一步,却又突然停下来,众人正是不解之时,只见月酌又蹲下身子,将那小纸片捡起来,走过来递给韩萧:“赌王瞧好了,这‘人’是不是完好无缺的。”她的口气里,眉眼间,无不带着得意的笑意。
众人顿时明白过来,看着那沾了些尘土的小纸片上的人字,一时间都恍然大悟。
尤其是那商墨玥先是激动的一笑,随之拍着自己的脑袋,一面去将商纤纤拉过来,“我怎如此糊涂,竟然没有想到。”当然他也不忘朝着莫离恭维着,“还是嫂嫂有主意!”
那商纤纤听到他的欢呼声,这也才反应过来。是啊!这么简单的问题,他们竟然拼死也没想出来。
韩萧的脸色十分不好看,只将那张小纸片捏碎了,朝着马车里的莫离看去:“算你运气好,蒙对了一次。”
而人群中,又惊叹莫离这个法子的,也有跟那韩萧一个心思,觉得莫离是碰运气的。
“可还要赌么?”莫离的口气与先前一样,温柔而优雅,没有半分的欣喜与骄傲。
“赌!”韩萧正在兴头上,当即便指着商墨玥输给自己的随从骏马还有马车盘缠,“咱们赌大一些,我的赌注便在这里,你以什么为赌注?”
说来,莫离还真没有什么值钱的事物,她又不能像是十七爷那样,把自己的人当作赌注,沉默了一下,只笑道:“我作为赌注,你觉得如何?”莫离虽然把自己当赌注,可是却觉得那韩萧的赌注却不值自己的,所以便又笑道:“当然了,这般的话,你那些赌注当是不够的,你还要添些个什么吧!”
她说的也没错,那些不过是身外之物跟着奴才罢了,确实比不得她这个当家主母,因此便将自己身后的随从指道:“那么在加我的车马盘缠随从,你觉得可够。”
马车里的人似乎在沉思,好一会儿才听到她有些勉强的声音道:“将就着吧!那些东西我虽然还瞧不上,可是你没了的话,回要回月沉去,到底是有些麻烦了,所以还算是公平的。”
好大的口气!不过韩萧却有十足的把握赢,只是还没等他开口,马车里的莫离却开口了:“这一次唤作我来出题吧!”
韩萧愣了一下,心道你一个妇人我堂堂月沉赌王还怕你不是,考都没考虑一下,便张口应道:“成!”
“阁下果然是个爽快的。那么我可就出题了。”莫离笑着说道,从她的口气里可以听出来,她那不亚于韩萧的自信。
“说吧!”韩萧也有些好奇,她会出什么样的题。
众人的目光也都齐刷刷的朝着莫离的马车看去,一噪杂的大路上一下安静下来,除了鸣虫鸟叫,还有这马匹时不时的嘶鸣,便无其他的声音。
莫离的声音响起来来,依旧优雅从容,“世间有几种人?”一面又强调道:“阁下只有三次机会,若是答错了,那么就不好意思了。”
听到她的这个问题,大家不由得有些失望,那韩萧更是得意一笑,看了四周站着的人群一眼:“除了你们大秦人,便是燕国人,还有我们月沉人,再就是青国人跟着东翼国人了。”
莫离却是摇着头,“不对。”
韩萧一愣,突然也觉得,她问的是这世间的人,因此又沉思起来,片刻之后,又道:“有好跟坏人。”
他话音一落,月酌在一旁咯咯的笑起来:“还有那种不好不坏的人,还有墙头草呢!”
所以,这个答案也是错的。与此同时,莫离的声音也响起来了,好心的提醒着韩萧道:“阁下还是谨慎些,只有一次机会了,多想想罢。”
那韩萧连错两次,已经很是着急了,此刻听见莫离的提醒,反而更加的紧张起来,一时间额头上竟然都渗满了汗水,想他走遍几个国家,输的几次屈指可数,可是却没有像是这一次这么着急过。难道只是因为跟他赌的是个寻常妇人,所以这脸面丢不起么?
这一次,韩萧果然深思熟略了,整整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许多人都坐到了路边的树荫下乘凉。
他朝着莫离的马车看去,有些不确定的开了口,“这世间有三种人。”
“那三种?”莫离的口气依旧如先前一般。
“老人大人,小孩。”他说着,眼睛直直的盯着马车,等着莫离承认输了。
可是马车里却传了一阵清灵的笑声:“不好意思,阁下又输了。”
他应当没有说错啊,大部分的人也只想到了这个答案。那韩萧更是有些不服气起来:“你既然说不是,那么你以为有几种人?”
“两种。”莫离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那两种?”韩萧有些不悦的问着,因为他实在是没有把这个答案的数字锁定得这么低,因为世间的人远远不止两种,所以他那个答案是最贴近的。
却只听莫离淡雅的声音说道:“自然是男人跟女人!”
听到她的答案,众人顿时膛目结舌的朝着韩萧看去。
不必多说,他输了!因为没有在比莫离这个答案更精确的了。
商墨羽一瞬间有了翻身作主的得意来,招呼着自己输了的那些随从,除了他的马车物品之外,还将那韩萧的一切搬过来,当然除了韩萧。
莫离打了个哈欠,看着车外站着不动的雄壮身形,“不知道阁下打算如何回月沉?”她真心想说要不要借他点金子。
不想那韩萧却道:“在赌一次。”
“你什么都没有了,莫不是要那你自己来做赌注么?”莫离其实已经不想玩下去了,但凡点到为止,而且经过今日之事,自己一定会被世人传开的,所谓树大招风,她可想清净些。
“对,就是拿我自己做赌注。”他斩钉截铁的说道,似乎只要莫离不跟他赌,他就赖着不走似的。
原本要散了的众人听到这话,便又聚集了过来,一个个的劝着莫离跟他赌。
那商墨玥也跟着道:“赌就赌吧,嫂子你难不成还怕了他么,到时候把他赢过来,一辈子也不叫他回月沉去,终老他乡!”看来这商墨玥对韩萧的态度很是不善啊,想来是先前被他欺压得太严重了吧!
“奶奶您就在赌一局呗,免得他不死心,整日缠着像个什么话儿。”月酌也道。
也是,自己若是不应了他,他怕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倒不如断了他的这念头。因此便应道:“如此,那我便与你在赌一局,你的随从跟物品做赌注,你以为如何?”
“好。”韩萧痛快的应着,一面道:“不过这一次我来出题。”
“可以。”莫离颔首应声。
只听韩萧说道:“你说一个赌博不会输的法子,就算是你赢了。”
此话一出,众人不由得一阵唏嘘,月酌先跳出来了,“你这分明是刁难人,世间哪里会有赌博不输的。”
“是啊,这也太刁难人了。”人群中也有人赞同道。
也有人说他卑鄙的,可是那韩萧却都不动容,反而得意的笑道:“哼,只要能赢,谁又在乎过程了,要的只是答案。”
此刻连着白扇都担心起来,毕竟这世间根本就没有永远不输的法子。
莫离又笑了,她今日是第三次笑,前两次笑是因为她赢了,韩萧输了她才笑的,莫不是她真有那逢赌不输的法子?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紧张的朝着马车那里齐齐集中过去。
韩萧却是自信满满的,得意道:“这世间根本没有那样的法子,便是我这赌王,还有输了的时候呢!”
“谁说没有。”莫离的声音不大,可是众人一听,一个个的都呼吸紧张起来,毕竟这是逢赌不输的办法啊,若是知道了,那以后就只管去赌博,也能成个万户侯了。
韩萧依旧是不信,只觉得莫离不过是垂死挣扎,想争些颜面罢了。
却听莫离说道:“我的法子是。”到这最紧张的一刻,她却顿了一下,叫众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她后面的话。她的声音又想起来了,只听那淡雅雍容的声音轻轻的说出四个字来:“永不再赌!”
“这算什么法子?”人群中有人失望起来。
可却也有人哈哈的拍手叫好:“好一个好法子,妙,甚妙!”
“是呢,永不再赌,这都不赌了,哪里还可能会输呢?”人群有人跟着说道。
月酌一阵欢呼,冲进马车搂着莫离笑道:“还是奶奶厉害,赌王这下真的回不了老家去了。”
莫离自知道她是女儿身,因此也不顾及,可是那帘子被风轻轻的吹出一个缝隙来,正好叫商墨玥看见,顿时一张脸黑了起来,朝着月酌吼道:“你个小子,还不赶紧滚出来!”
商纤纤还沉浸在莫离不声不响就把这赌王一并给赢过来的意外中,却见十七哥突然朝月酌发火,不由得朝着那马车里头瞧了一眼。
莫离只得把月酌扯开,“下去瞧瞧那赌王吧!”
月酌一面跳下马车,一面却笑道:“如今该唤奶奶您为赌王了。”她话还没有说完,却叫那商墨玥一把揪住。
“你个死小子,十四哥竟然把你留在身边,真真是养虎为患啊!”他刚刚亲眼瞧见了这小子竟然敢占嫂嫂的便宜,只是这话才说出口,又想到现在是大庭广众之下,这种事情不宜声张,等着回去在与他算账也是一样的,因此便将他放开。
月酌瞥了他一眼,满脸的大惑不解,小声的嘀咕着:“发什么疯!”一面朝着此刻沮丧无比的韩萧问道:“韩先生,我们奶奶问你有何打算呢?”
那韩萧还喃喃的念叨着永不再赌这四个字,听到月酌的话,不禁抬起头来朝着马车里的莫离看去,“大丈夫一言既出,自当不会失言,以后定然就留在十四奶奶的身边,做牛做马!”后面四个字,说得颇有些凄惨。
也是,想他堂堂的一国赌王,在异乡输了也就罢了,却还把自己输给了一个女人,他不止是给月沉国的人丢脸了,也不可能有脸在回去了,所以他现在除了跟在莫离是身后,别无出路,而且今日的事情这么多人看着,想来不过多久,便传开了,他也无脸在赌了。想到此,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其实莫离还真不想留他在身边,毕竟这也算个累赘,而且这是月沉国的人,眼下虽然月沉与大秦是交好的,可是不知道哪一日会突然开战起来,到时候她岂不是留个零零七在自己的身边么!这样的蠢事她怎能做,何况现在商墨羽的处境本来就那样,也是最该防着人的时候。一时间看着这赌王,莫不是这一切早就设计好的,他故意到自己的身边来做探子?
可是莫离也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而且觉得自己有些想的太远了,只向商墨玥看去吩咐道:“你先跟着十七爷吧,我一个妇人身边,总是不方便带着你。”
她这是实话,所以那韩萧没有拒绝的余地,虽然他很不愿意跟着这个记仇的十七爷,可也只好认了。
道路畅通了,四周的人也都散开了,白扇便问道:“夫人,咱们这还去华清道观么?”
莫离看着此刻,其实也不过待了两个时辰罢了,因此便笑道:“去,为何不去,总不能叫林二姑娘白等了不是。”一面又朝着白扇吩咐道:“你去与十七爷说,让他先带着十八小姐回去,下午我回来,自然会打发人请他的。”莫离知道,商墨羽的院落是隐秘准备的,所以莫离并不想太多的人知道,所以她的意思,是让十七爷去商家在梧州的别苑里头。
那商纤纤却是凑了过来,眼中多了些崇拜之意,“嫂嫂,我也想去。”
这个·····莫离有些为难,毕竟她不是去做好事的,而且有些场面吧,她这个云英未嫁的小姑娘不方便去。
莫离还没允商纤纤,商墨玥便也说要去。
莫离没法儿,只得由着他们俩,一面让人把那韩萧以及他的人都送到商家去,那商纤纤同莫离挤在马车里头,商墨玥也没有留个随从,就骑着马跟在他们的旁边。
马车里有了商纤纤的加入,月酌就不能那么肆意而行了,反而得跟白扇一起坐在外面的车栏上,脸拉得长长的。又见林家那辆马车一直跟在后面,而且刚才她也主意了一下,却始终没有见到那马车上坐的人究竟是谁,一时间更是好奇起来,频频回头去看。
此举动引得那商墨玥十分不满,又想起刚刚她占了莫离的便宜,便朝月酌道:“你个死小子,给我下来。”
“小的下来作甚?”月酌不明白今日这十七爷是哪根筋打错了,竟是找自己的麻烦。
见他还敢顶嘴,那商墨玥更是气恼,靠近马车一手将她从马车上扯下来:“你既不赶车,又不伺候茶水,乘马车作甚?给我走路!”
月酌见他这阵势,不像是唬自己的,只是却是不解。也幸得自己有些功夫,被商墨玥这么蛮横的一扯,不至于摔倒在车轱辘底下去。
那白扇见她被商墨玥扯下去,淡淡的瞟了一眼,根本没有把马车停下来的意思,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似的,继续赶着马车朝前去。
月酌站在路上愣愣的看着那越走越远的马车,恶狠狠朝着商墨玥的背影骂了几句,便听见身后传来轱辘声音,急忙让开,退到路边去,正巧那秋风拂过,车帘微微的飘起来,这下月酌总算是看到了里面坐着的人,竟然是个男人,而且脸色苍白得很,只是看他衣裳华贵,绝非是林家的寻常人,因此便猜想起他的身份来,莫不是林家的嫡子。
不过林家的嫡子似乎很是健康啊,方才那位病得脸色比爷当初还要惨白呢!
------题外话------
推荐【凤凰决】http:///info/506559。html
宁做寒门妻,不做高门妾。
容貌绝美的母亲,因拒改嫁为他人妾,被祖父祖母逼死在大雪之中。
她的那些至亲,逼死了母亲,一句她们是野种的话,就轻易将她们赶出府邸,强占了父亲留下的财产。
姐妹俩失去了栖身之所,十三岁的姐姐一两银子被县丞强买三日,换得薄棺一副葬母,年仅十岁的她为姐姐讨公道,被衙役一脚踢下石阶。
再度的醒过来,她还是她,只是却瞬息间看透了世间的生存规则,变得异常聪慧敏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