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眼睛,亮银色的发丝,俊美的容颜不输于任何人,但即使如此,旁人还是能轻易的将他同他的同族区分开来,只因来者周身的那独特的气质。
仿佛将北海海底最为肃杀的海潮带进了大厅,来人周身肃杀的气势一瞬间便将屋内高雅的宴会气氛涤荡干净,进到屋内后来者似是对屋内的场景十分惊讶,将整个大厅扫了一遍,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神色微变。
抿了抿薄唇,来者似是在努力压抑着某种情绪,不再看屋内目瞪口呆的一众人鱼,将目光放到了直直的朝他扑来的红锦身上。
相较于几乎是要喜极而泣的红锦,来者的反应要冷淡的多,看向红锦,他用沉冷的声调低声命令道:“你跟我过来。”
红锦被对方语调中的寒意激的一惊,不敢怠慢,匆匆的向在座的其他人鱼告了声罪,引着来者快步离开。
随着红锦和来人一前一后离开,原本安静的前厅响起窃窃的低语声。
“那是谁?”一名年轻的人鱼好奇的道。
“他是吾王的第三子,鳞赫殿下,”一名年岁稍长的人鱼闻声回道:“也难怪你不认识,他一直在北海之渊镇守,已经许久没有回我族的聚居地了。”
“没想到他也会来参加这次的甄选大会,看来吾王终于等不及了,哈哈。”随着那年长人鱼介绍完来人的身份,另一名人鱼忍不住出言道,口吻里多了几分调笑。
“这位殿下也是来参加甄选的吗?”年轻人鱼神情里满是不可思议:“我记得吾王最小的孩子九王子鳞骧殿下已经在多年前找到了伴侣了呀。”
“我们这位三殿下的品味十分别具一格,自他成年之后,已经先后参与了十余场甄选,可惜,没有任何一名鲛人能吸引到他的注意力,百年过去,他已经成为了我族年龄最大的单身汉。”言罢,那名出言调笑的人鱼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
“你太无礼了!”打断了那名人鱼的笑声,一名较为年长的人鱼肃声训斥道:“究竟是什么拖住了殿下的脚步,你难道不知道吗?多年来,要不是殿下一心镇守北海之渊,将那些深渊恶魔尽数挡在屏障之外,你以为自己还能像现在这样坐在这里安然享乐吗?!
受到训斥的人鱼闻言悻悻的闭了嘴。餐桌上的话题迅速转向了别处,那名年轻的人鱼开始兴致勃勃的打听起这位神秘的鳞赫殿下的丰功伟绩来……
紧跟子红锦身后,鳞赫并不清楚自己已经成为话题的中心,或者说即使知道,他也不在意,来到红锦专门为自己准备的休息室,鳞赫解下腰间的重剑和上身的铠甲随意的丢到一边。
活动了一下被重型护甲压迫了多时的身体,鳞赫舒服的长舒了一口气。屋内散发着幽蓝色光泽的贝灯让他优美结识的背部曲线一览无遗,红锦几乎是立刻就注意到了鳞赫身上新添的数道骇人伤疤。
“殿下,您一定要更珍惜自己的身体才行。”红锦有些心痛的道。
可惜,鳞赫对这份过度的关心并不买账,只见他一边活动着身躯一边淡声冲红锦道:“告诉我,父王究竟在哪?”
“这……”红锦被问得一愣,有些心虚的将视线转向了别处,好半天才嗫嚅的道:“吾王现在正在别处巡游,至于现在究竟到了哪里,我也不是很清楚。”
“哼,你身为父王的大总管竟然会不知道他的行踪,”对于红红锦的话鳞赫一个字都不相信。
侧卧到屋内的软椅上,鳞赫将尾鳍摆到一旁,面上的嘲讽之色渐浓:“他用十二道病危函将我引回来,最起码也该躺在床上装一装病弱的样子吧!北方战线上还有数万蟹族勇士在浴血奋战,他们的主将竟然被这样荒谬的谎言骗离了战场,你们以为战争是儿戏吗!”
在鳞赫的质问中羞愧的低下头去,红锦一脸忐忑的道:“可是我的殿下,您也是时候关心一下您的终身大事了,要知道,年龄最小的九王子鳞骧殿下已经在去年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而您已经孤单了近百年,明天就是遴选的日子,我恳请您多留一天,哪怕是看看那群鲛人再走也好。”
看出红锦眼中的恳求,鳞赫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虽然我并不认为这一次跟以往的任何一次有什么不同。我很久之前就已经说过,我不需要一名柔弱的伴侣,那群鲛人我清楚的很,千百年来他们没有任何变化,永远是那么脆弱。”
“也许这一次会有一名强壮的鲛人也犹未可知。”见鳞赫神情决绝,红锦连忙道。
摇了摇头,鳞赫仿佛无声的在说这决不可能,转眼看向一旁愁容满面的大总管,鳞赫沉声道:“还有一件事你需要记得,我不喜欢被人愚弄,即使那人是我的父亲也不行!转告我正在巡游的父王大人,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明白了吗?”
红锦被鳞赫森然的语气吓住,忙不迭的点头。
见红锦点头答应,鳞赫也不再为难他,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鳞赫转眼看向别处,透过屋内硕大通透的晶石落地窗,鳞赫的目光落在了那巨大的白色行宫外的演歌台上,在那漆黑的让人窒息的深沉海底,用白色鱼骨制成的简陋演歌台散发着暗淡的莹白光彩。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经过八章的时间,大龄男青年鳞赫大人终于出现了……我已经对我的进度感到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