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美,人更美。
这玩笑真是开大了。
昨儿个只是说没成亲叫龙战,可没说人家没有未婚妻啊,小三是不能乱作的,破坏别人姻缘这种事情做了可是要下地狱的。
可是据说龙战来了这里五年有余,没见人来找过他,别人也进不来,眼前女子看起来孤高冷傲,不是十几岁的少女,难道她五年前便是龙战的未婚妻?
“你好。”冯桥桥笑了,面对眼前的美女,淡然处之,不骄不躁。
“我找龙战。”阮清嫣直言。
“他去采药了,你到屋里坐会儿吧。”实在是,眼前的美女让她提不起丝毫嫉妒之心,或者,有些事情,自己纠结就是自己找罪受,她不是不怀疑,只是看这位阮清嫣平静的模样,仿佛在自己未婚夫的屋中看到一位下厨做饭的女子正常不过,或者,她美貌胜于一切,无视所有女人也是应该。
“好。”阮清嫣转身。
“冯姑娘!”熊震大急,“阮姑娘,你别进去,老大的屋子,不是随便谁都可以进去的,他生气的话,我可担待不起。”
冯桥桥诧异的看他,怎么她就不知道有这个说法?
阮清嫣停了下了,转身点头,道:“那我坐在院中等他。”依旧是面无表情,波澜不惊,连她身后的丫鬟都没什么太大的诧异,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冯桥桥啧了一声,不由冒了点酸气,龙战那家伙,居然有个这么漂亮的未婚妻,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对阮清嫣那么好,那么——
“冯姑娘,你千万别乱想,我家主子爷,根本就对……”熊震看了一眼坐在院中的主仆,压低声音道:“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可别再跟主子生气了。”一次就让主子一日一夜没说话,主子虽然话少,可也从来不这样。
“哦。”冯桥桥可有可无的应了,也不去理会他们,进屋准备洗菜,哪知才要动弹,熊震就冲了进来:“你手伤了,老大交代叫我洗菜!”
冯桥桥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不可置否,让开位置。
熊震买回来的材料很充沛,她那天列在单子上的东西全部出现在了厨房内,还有两个上了彩的陶制砂锅,以及两只小巧的炉子。
熊震见冯桥桥似乎是没有乱想,便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洗好了菜,才要出去劈柴,却见冯桥桥弯腰想要抱起小炉子到门外,赶紧上前:“哎呀我的姑奶奶,你可别搞这事儿了,你这衣服,可别再弄脏了,老大昨儿晚上——”他蓦的住嘴,双目圆瞪,哦,还好还好,没说出来。
院中的阮清嫣微感诧异的动了下眉毛,多看了冯桥桥几眼,也便只是多看了几眼而已,又转过脸去,身后的丫鬟从怀中拿出书本来,递了过去,阮清嫣便姿态悠闲的看起书来。
冯桥桥忽然一诧,原来那股酸味儿淡了不少,难道那家伙帮她晾了衣服?果然白天衣服是干的呢。
熊震松了口气,连忙上前抱起炉子拿了出去,为自个儿的多嘴再次感到无可奈何,还好,老大不在,要不他完了。
冯桥桥怔了一下,便转身收拾东西切菜,隔了一会儿,忽然想起龙战没有味觉的事儿,她这些日子看医书,医书之中有个偏方,可以刺激舌苔味觉,也不知道有用没有,他那家伙,只怕傲娇的厉害,是不肯吃药的。
熊震劈着柴,打量着院中的不速之客,额角滑下冷汗,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
冯桥桥出了厨房,刚一进竹屋,想到辛夷那种药材放的太高,转身出门道:“你来帮我拉个药匣子。”
“哦。”熊震呆了一下,赶忙放下柴,走进了屋中,按照冯桥桥说的量,将药材挨个取下。
丫鬟冷静的看了眼下情况一眼,道:“小姐,看来龙少爷对这个冯姑娘很重视,就连手下,也已经对她言听计从了。”反观她们,连正屋都不让进。
“我看到了。”阮清嫣平静道。
冯桥桥将药材配好,煮砂锅的时候,便将药材放进了一只砂锅之中,并做了记号,决定暗地里给龙战用药。
做好这一切之后,熊震早已经劈柴结束,站在院子里谨慎的看着院中一对主仆,冯桥桥将两只锅放在小炉子上,一看一边堆着的柴,蓦的全身无力,“你劈柴就劈这样大?”
“啊?”熊震回过神,“以往都是这样大啊……”
“算了,你还是想办法解决自己的早午饭去吧。”这哪里是柴?分明是小腿粗的木头一份为二,哪能放进这小炉子里?
这话刚一说完,木门传来响声。
龙战提着药篓子,站在门口,“怎么了?”他瞥了一眼阮清嫣主仆,眯起了眼睛,将要篓子放下,一步步往冯桥桥走来。
“劈柴呢,劈小一点,这大块头,小炉子哪里能放的进去?”她一边说,一边顺手将斧头递了过去,也不管他愿意不愿意,直接塞到了他手中,然后风一样的跑进厨房找蒲扇去了。
龙战瞪着手中的斧头,然后再抬起眼来,看着找到蒲扇,又跑出来的娇小人影。
熊震连连眨眼,偷偷看着他。
啧!冯姑娘,不知道该说她豁达好,还是缺心眼好。
不但食物做的特别,连胆子也不小啊,居然敢使唤老大这样冷酷锐利的男人去劈柴?若不是知道她前几天还挥手甩了老大一耳光,现在,他真的该偷偷为她担心,可惜了。
情况静默诡异,甚至连一直面无表情的阮清嫣主仆,都不由抬眼侧目,等待龙战下一步动作。
半晌之后,一脸冰冷的龙战,果真放下手中的药篓子,顶着一张酷脸,蹲下身子,开始劈柴。
啧!熊震不由自主的再次叹息,老大,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啊……
西京游走半月,初次得以进来竹院内,心中惊叹,玩味不以。
“哦,这场面,真是不错。”他站在原地,打着扇子,一袭红衣随风摆,确定自己应该没眼花。
身后跟着大喘气的索万,则是双目圆瞪,嘴巴大张,被眼前的景象深度刺激。
不会吧?他家小姐带着丫鬟做在院内看书,居然没有人来招呼一声,那带蛇的小丫头动作一下还有个大熊一样的男人跟着,连……连他……都在给那丫头劈柴?开什么玩笑!
西京越看越有趣,常挂在嘴边的笑意渐渐扩大,继而朗笑出声。
龙战停下劈柴动作,冷眼瞪他。
“嗯咳,我以为……我的眼睛出了问题呢。”他优雅的说道,然后放声大笑。
“闭嘴。”龙战眯起了眼,飞过一记眼刀,骨节喀拉一声响,手中斧柄受到过度压迫,发出凄惨的嘎吱声。
惊人杀气四射奔走,西京恍若不觉,竟然不顾形象,笑的前俯后仰,不知死活,连手中扇子都快捏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这趟真是没白来。”
嗖——
破风之声起,锐利的木屑目标明确的超西京飞了过来,西京姿态依旧,可眼中却多了诧异凛然之气,眼眸光华一闪,那飞转的木屑被他扇柄一击,徒然改变方向,冲阮清嫣飞了过去。
事出突然,阮清嫣面色一变,龙战面无表情,竟然低头继续劈柴,倒是索万大声叫道:“大小姐小心!”
冯桥桥也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些人搞什么。
熊震瞅着老大脸色,本来想要上前解救的动作,也停住不前,西京玩味的挑眉,竟然也不阻止,倒更像是故意将那木屑朝阮清嫣击打而去。
一切不过是电石火花之间,凌厉的木屑窜过阮清嫣的面颊,没有伤到她一丝一毫,但却勾的她脸上面纱飘然而落,现出了惊世容颜。
天人绝尘之资。
冯桥桥看着这张脸,即便身为女子,都不由感叹,这不是古墓派的小龙女吗?怎么跑到这来了……
索万和熊震倒抽了一口气,自从阮清嫣八岁之后,便再也不以真面目示人,纵然知道她是天下第一美人,却也从未见过她的样貌,才是,竟然呆在当场。
西京笑笑的摇着扇子,“啊,清嫣,我没想到那家伙心眼那么小,我也是随手一打,没想到会弄掉你的面纱。”他多此一举的解释。
“没关系。”平静的嗓音带着些许颤抖,被方才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到了。
西京眼角扫过龙战劈柴的动作,心中叹了口气,看来是没戏了。
小丫鬟连忙捡起面纱,帮自家主子挂了回去,也是心有余悸,冯桥桥看看西京,再看看龙战,视线转移到那快飞窜的木屑上。
木屑横插在屋前的门柱上,入木三分,内功?
若是将用来画眉的焦炭柳条,打进木枝里,不知道可不可以写字?
龙战将最后一块柴弄成小片,丢下斧子进了屋,冯桥桥猛然回神,弯身点火。
西京打量着冯桥桥手下奇怪的东西,若有所思的道:“冯姑娘的想法,似乎总是很新奇,这又是在做什么?”
冯桥桥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打算理他。
他也不介意,悠哉哉的领着老奴,做到了桌前。
阮清嫣平静了下思绪,道:“大哥,你来是要为我谈婚事的吗?”
“呃……”西京清了清喉咙,“这件事情,我觉得还是需要从长计议。”
“这事儿没什么从长计议的,爹娘自小就为我定好了。”阮清嫣平静道。
砰!
熊震手中抱着的木柴掉了下去,很不巧的全部砸到了脚背上,粗圆的木柴打的他脚背生疼,差点挤出两三滴男儿泪。
冯桥桥挑眉看了他一眼,继续手下的动作。
“进来。”
一道低沉命令传了出来,院中几人对看几眼,索万暗暗皱眉,这没说名字,谁知道是要谁进去。
啊!在他诧异的档口,便看见冯桥桥丢下手中的东西,没好气的抬步进了屋子,轻车熟路的模样,像这是自个儿的家。
“看到了吗?”西京道。
阮清嫣放下书:“大哥想说什么?”
“他根本不将你看在眼里,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五年都过去了,你又还有多少青春韶华可以蹉跎,他不适合你。”
“缘分天定,我既然和他有婚约在先,自然是有缘,他离开五年,我却能在茶山见到他,就是有分,怎么会不合适?”
西京皱眉:“他不喜欢你。”他本不想说的这样直白,让妹妹脸上难看,就只怕这样的直接,都点不醒这个死心眼的。
果然。
“那不重要。”阮清嫣道:“大哥风流倜傥,天下闻名,你又真正喜欢过哪位姑娘?”
西京语塞。
“所以,喜不喜欢,那不重要,合不合适,也不重要。”
索万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大小姐,真是魔怔了。
西京泄气的闭了闭眼,半晌之后,忽然睁眼,“那什么重要?”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西京冷笑一声,“没有三书六礼三媒六证,你跑到这里来又算什么?这是父母之命还是媒妁之言?”这个男人即便再好,若是不喜欢清嫣,再多的动作不过是浪费感情。
“自有婚约那日起,我便是他龙家的人,三媒六证不过是形式。”
如清泉般的声音响了起来,冯桥桥进到屋内,自然也听到了这一番谈话,心中叹息一声,这位阮清嫣姑娘,要说她貌美如花,却守着所谓的父母之命如圣旨一般的过日子,当真是有些死板,可如果说她死板,似乎又不对,至少,她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过是形式。
哎……
“回去吧。”龙战趟在软榻上,闭目假寐。
“你不说点什么吗?”冯桥桥挑起柳眉,心道:够镇定的,那样的美人在眼前,居然眼也不眨,甚至没有多看一眼,或者说,该解释点什么。
沉默。
冯桥桥没有泄气,两步走到软榻边,拽了拽他的衣衫,“喂——”
尾音拖的很长。
龙战掀起眼皮,斜了她一眼,以眼神询问。
她瞥了外面的人一眼,开了口。
“你上次不是说教我点穴吗?好学吗?”这事儿,可是必须学会的,她每次都被点穴制的死死的,对这门绝技可是敬畏有加。
“可以。”他吐出两个字,忽然翻身坐起。
冯桥桥身子猛然后退半分,免得两人再次亲密接触,出乎意料的,他这次没有恶霸似的阻拦,只是瞥了她一眼,看着她的眼睛,冲她的脖子伸出了手。
“你要牙齿?我自个儿取下来给你。”
她连忙翻出脖子里带着的链子,想要取下。
龙战眼角一抽,“不准拿下来。”
“哦。”她心中微暖,含笑将牙齿放回了衣领之中,可龙战的手,还是义无返顾的超她的脖子袭来,在她诧异的目光下,抹掉了一滴汗渍,道:“每个穴道控制的功用都不一样,你想学哪个穴道?”他问。
冯桥桥眼珠儿一转,“不是只教手法就可以了吗?怎么问我学哪个穴道?”
龙战眼睛一眯:“你学这个,想做什么?”
冯桥桥干笑两声,“蛇太危险了点,学点穴,这不是为了自保吗?上次冯英英那件事情闹到牢里去,就是因为当时她们打架,我阻止不了,点穴不用太多气力,肯定比直接学武简单的多。”
“是省力,但不简单。”
“我知道我知道,不简单不简单,要不你先教我一个,让人不能动的手法吧?”
“好。”
如此,气氛诡异,外面的阮家主仆一座便是一上午,刚开始还唇枪舌剑辩论半晌,到了后来,西京目光莫测,阮清嫣淡然处之。
屋内,冯桥桥与龙战学习点穴之术。
点穴,其实和针灸异曲同工,冯桥桥原来日夜背诵医书脉络,甚至连专门讲述针灸的医书都可以倒背如流,且一段时间以来的抄书习惯,也让她手腕腕力比以前强了不少,学起来虽然比一般的学武之人慢了一些,不过,也算是聪明的,这一学,便是一个上午,准备要做的砂锅,因为龙战突然叫走她,也没做成,搞得腹中空空。
“我饿了,回家吃饭了。”
“嗯。”龙战闻言,翻身又睡下了。
冯桥桥想了想,提着早上包起来的衣服出了屋子,对着院内的四人点头之后,转身离去。
才走出院子一步,她就听到屋内传出龙战的声音,“都滚吧。”
粗鲁霸道又野蛮。
冯桥桥嘴角一动,心情忽然好了些,步子轻快的往山下走去,这时,阮清嫣领着丫鬟跟了上来。
“冯姑娘。”
冯桥桥步子一停,诧异的转头看美女,“怎么了?”
“昨天听说姑娘病了,我准备了些补品,已经送到冯姑娘家中。”
冯桥桥一愣,这是要干嘛?“我们并不认识,不需要送什么补品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虽然这献殷勤的是个美女,但这事儿更容易让人惊诧,她冯桥桥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能让这样天仙下凡的美人侧目。
阮清嫣边走边道:“你照顾龙少爷费心了,养好身子也是应该的。”
冯桥桥眼角一抽,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轻咳一声:“那啥,我先回家了。”古代的女人,思维果然和现代人不一样,为了未婚夫,居然跑来讨好她?
西京站在竹屋门口,远远的叹了口气,索万道:“少爷,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倒是没想到,今儿个他没锁阵,放了我们进来,或者,他知道我们要来,故意要我们知道他的心意……”
“可小姐是天下第一美人,她的样貌,天下间有哪个男人不痴迷追捧的,为什么他无动于衷呢?”不但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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