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身边坐定以后,谢宴礼终于收回了那道似有似无的委屈视线。
他正了正身子,昳丽勾人的脸在毛毛虫过山车上的彩灯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精致,宛若上好的玉雕。
如玉的手指伸过来,勾住了楼阮身旁的安全带,倒是没有要帮她系,而是微微抬着手,将它递给她,“太好了,有夫人在身边我就放心了。”
楼阮接过他抬起的安全带,不小心被那截如玉的指骨碰了一下,她眉心一跳,面不改色地垂下眼睛,把安全带系好,“放什么心。”
她好像已经逐渐习惯了谢宴礼这些忽如其来的亲密称呼。
身旁的人转过头来,漆黑碎发下的眼眸中映着浅浅的碎光,他随意往旁边靠了靠,修长冷白的手支住额头,菲薄的唇微抿了抿,像是认真思考了一下才说,“我有些怕这个,有夫人在身边就不怕了。”
楼阮:“?”
楼阮看着那张从容的面孔,嘴唇轻抿。
行,确认过眼神,他是真的不管什么都能张口就来。
这种程度的过山车,他会害怕?
他到底在一本正经地瞎讲什么。
他那个机车骑那么快他都不知道怕,一个儿童过山车,他开始害怕了?
她信他个鬼!
谢宴礼靠在那儿,看着楼阮明显不信的脸,继续不疾不徐道,“没关系的,夫人不相信我也没关系的。”
楼阮:“?”
她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你倒是说点让人容易相信的啊,你怕这个,说出去谁会信?”
谢宴礼靠在那儿,伸手拂过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漫不经心道,“这么丢人的事儿我怎么会告诉别人。”
不知不觉间,楼阮面对他时脸上的表情已经生动多了,她笑了一下,他这是知道骗不了别人吧。
她正在笑,那人精致如玉的脸就从容靠了过来,他鼻梁高挺而笔直,那张殷红的唇因为短暂地舐舔而泛起潋滟的绯色,在过山车开启之前,撩人的碎声清晰地落在耳边:
“我只告诉夫人。”
楼阮屏着呼吸,微微往后缩着,她近距离看着那张脸,有些短暂地无法呼吸。
“……是因为你骗不了别人吧……”
“滴——”
还不等谢宴礼说什么,毛毛虫车头就响了一声,周围的装饰彩灯也换了颜色,过山车启动了。
速度不快,起伏不大,脸颊两侧的夜风吹在身上甚至有些舒爽。
楼阮的发丝被统一往后吹去,前排的小朋友和陪同的家长们纷纷伸出手臂,在过山车冲下一个小陡坡的时候,一起发出整齐划一的惊呼声。
楼阮也学着他们伸出手,感受着舒适的夜风和轻微的波动。
每冲下一个小陡坡,她也会和前方的小朋友们一起喊出声。
这是儿童过山车,并没有翻转和特别大的起伏,楼阮觉得格外温和,第一次过山车的体验感极好。
她高高兴兴地从头坐到了尾,白软的脸上一直挂着生动的笑。
直到过山车停下来,她一转头,才发现坐在身旁的谢宴礼不太对劲。
上车时还平静从容的脸,变得有些发白,甚至可以用没有血色来形容。
楼阮的笑容僵在脸上,小心翼翼地歪头看他,“谢宴礼?”
谢宴礼低着头,黑睫怏怏地闪了闪,他抬起头,殷红的薄唇上多了一道浅浅的咬痕,“嗯?结束了。”
虽然无力,但却带着明显的放松感。
楼阮坐在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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