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嬷嬷心里腹诽,多了去了,太妃就巴不得她快点被休呢,也就她心大看不出来。
但这话自然是不能告诉她的,只是顿了下,又开始接着自己的话头教她如何讨欢心。
临千初心中了然,却也不想魔音贯耳,很是懒散的打了个哈欠,“嬷嬷,我饿了。”
明嬷嬷滔滔不绝的声音戛然而止,顿时诶呦一声,“看我这老糊涂的,王妃快进屋去,都这个时辰了,一定饿了,老奴都给您准备好了,热乎着呢。”
临千初得逞的偷偷勾了下嘴角,“秋吟怎么样?"
说着,她已经进了厢房。
秋吟安静的躺在炕上,好像睡着了似的,只是额头搭着一块湿巾。
临千初面色一紧,“她发烧了?”
“这丫头不声不响的,没想到和王妃一样,也是个硬气的,受伤那么重,生就没吭一声。”
临千初坐在炕边,拉过她的手,把脉了片刻放下手。
在袖子里摸了片刻,拿出一粒药,直接就放入秋吟的嘴里,又喂她些水才对明嬷嬷道:“嬷嬷不用给她搭湿巾了,今夜也无需守着她,您就放心歇息便是。”
明嬷嬷对她可以说极为的信服,自己的腿,配上她的药,现下比以前还却轻便灵活。
她说不用看着,必然就不用看着了。
当即颔首了下,就开始赶她,“王妃快去用晚膳吧,再不吃可就真凉了。”
回到房里后,桌上果然摆着热乎的饭菜。
临千初饱饱的吃完,漱口完顺嘴问明嬷嬷,“王爷回来了吧?”
明嬷嬷很是失望的叹气,“老奴还以为王妃早就知道了,就从您问这样的话,您就不知道。”
临千初意外的抬起头,“我不知道什么?”
“王爷今儿下午就替陛下陪伴南越太子出门,王妃竟然都没听说?”
临千初一下就顿住了……
她好像有必要和燕少淳打声招呼。
怡太妃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
可她人在后宫,怎么可能会听说燕少淳离京的消息?
明嬷嬷一下意识到了什么,忙替燕少淳解释道:“王妃也别怪王爷,皇命难为,他一时顾不上和您打招呼也是正常的。”
临千初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好像他也没有义务通知自己。
……
翌日
临千初还未起榻,就听到外头传来明嬷嬷的惊慌声,“王妃王妃……”
听到明嬷嬷失声的惊呼,她连鞋子都没穿就跑了出去。
正好看到面色慌张的明嬷嬷,当即紧张道:“嬷嬷,发生什么事了?”
“王妃,秋吟……您快去看看吧,老奴刚刚从厨房回来,听到声音不对进去看到秋吟她……”
临千初面色一紧,不等明嬷嬷说完,疾步进了厢房,就见秋吟那张一向木木的脸布满了狰狞的血藤,蜿蜒扭曲,看着很是可怖。
她的嘴里被布巾堵住,双眼煞红一片,却又分外空洞,又满是煞气。
而她的手脚被绦子胡乱绑缚着,已经鲜血淋漓。
仿佛她的眼前有一只无形的恶兽似的,不住挣扎着,发出她想去杀掉恶兽,奈何双脚双手被绑缚,只发出如困兽一般的呜咽声。
“王妃……”明嬷嬷急切的出声。
“不要进来!”
明嬷嬷闻声吓了一跳,立即退了出去……
“嬷嬷关门。”临千初沉声道。
房门一关,临千初凝神,顷刻间,手里多了十几根金针,犹如撒豆成兵般甩出,金针分别扎在了秋吟的几处穴位上。
看似简单的甩针,看似如此短的时间,可临千初的背心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几乎片刻间,挣扎不休的秋吟缓缓慢慢的停止了挣扎,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脸上的血藤也逐渐的消退了下去。
最终剩下一脸的苍白,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那双空洞布满了煞气的双眼也慢慢的合上,昏睡了下去……
临千初走上前,将秋吟嘴里的巾布抽出来,解开她手脚上的绦子,默默地看了她片刻,这才帮她穿戴一番,直接背起她就出了屋。
等候在外面的明嬷嬷一见她背着秋吟出来,当下一惊,“王妃,您这是……”
“嬷嬷,她这样子很危险,在王府里很容易出事,尤其是很容易让人做文章。”
明嬷嬷一听她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不由颔首道:“王妃所言极是,只是她手脚是谁绑的啊?”
临千初抿了下唇角,脱口道:“是我。”
“我猜着也是王妃您,诶呀,她这是怎么了?”
“没事,放心吧嬷嬷。”临千初说着就往外走,并未走大门,而是直接从后门走的。
一大早上,除了厨下的人上厨了,基本上后院子里没人,临千初并未引起别人的注意就出了王府。
虽然明嬷嬷不是那种乱说的人,可秋吟的身份太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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