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燕盛帝发丝凌乱,衣衫不整,神情有些呆滞的看着一袭白衣,在火海中跳舞的女子。
临千初奔至锦绣宫时看到的就是这样惊心动魄的画面。
那一袭白衣的女子不知是舞累了,还是感应到了她的到来,就在她奔至近前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对她笑的格外的温柔,“临千初,你终于来了。”
整座宫殿四处都是火舌狂舞,恨不得将一切都烧成灰烬。
没人知道临千初此刻的心境,她的脚步有些机械,“沐囹浅,现在将水浇在头上出来,一切都还来得及,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也不想知道,但我想告诉你的是,人只有活着,一切都有可能,都有希望,但人死了,万念成灰,至于自焚,更是愚蠢的行为!”
她的话语又快又急,尽管她的神情是过分的平静,可脚步依旧不停的在往大殿门口靠近。
回过神的燕盛帝给林公公使了个眼色。
林公公顿时会意的上前试图阻止她,“夫人,莫要靠近大殿,太危险了。”
沐囹浅的声音很平静,“临千初,不用变着法子的劝我了,能见到你最后一面,我已无遗憾,你一定会懂我的对吗?”
“我不懂!”临千初眸光有些锋锐的看着她的眼,“也不想懂。”
尽管一桶桶的水泼进去,却是杯水车薪之感,火势不减半分,明显就是早有准备。
“我生来耀眼,死也张扬,这是我最后想要的,临千初,我真的好羡慕你,若是可以,我多么的想成为你……”
突然一阵吱嘎之声,横梁落下,一阵砖瓦横飞四溅,眼看着她的衣服燃了起来,她却对着她凄美的一笑,竟然缓缓地舞动了起来。
“沐囹浅!”临千初震撼的唤了她一声。
可她却恍若未闻……
往日热闹的锦绣宫被染上了绚丽红,夺目耀眼。
一切好像如了她的愿似的。
漫天弥漫的雨丝缠缠绵绵的落下,临千初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锦绣宫从火海直到变成了残垣断壁,燃烧成了灰烬。
皇帝也是一样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所有劝导的话语都在临千初来之前说完了。
“陛下,您的龙体要紧,回去吧……”林公公哽着声劝道。
皇帝缓缓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所有的情绪仿佛都挥之一空,只剩下那个无情帝王。
“燕国夫人随朕来。”皇帝说着转身由林公公扶着往外头走去。
临千初终于回神,缓缓地转过身,却踉跄了下。
“夫人!”身边的秋吟一把扶住她,担心的看着她。
临千初挣开她的扶持,背脊挺直的跟着皇帝的脚步往外走去。
她告诉自己,这是沐囹浅自己的选择,她无法去指摘她。
因为她已经去了。
沐囹浅说羡慕她,可是为了一个男人,就算再是万念俱灰,她也不能苟同!
燕天大殿
皇帝端坐在案几之后,神色平静的道:“西关王已经被秘密关押在清波馆。”
临千初顿时面色一整,“何时的事?”
“就在半个时辰前。”
“朕已经选好了西关王的继承人,由他的七子凌墨继任,朕会在明日早朝时宣布。”
临千初的心一紧,这些明明是她之前对皇帝提议的,可此时皇帝却完全按照她的话在落实……
她没有一丝的值得骄傲自豪的,只觉得肩头被人压了一块大石,沉甸甸的:“陛下,千初阅历有限,一切请陛下斟酌再做定夺!”
皇帝的声音突然低沉而严厉起来,“千初,朕不是应声虫,也不是昏君,自是斟酌过后的结果,你不必有负担,朕所信任的人不多,有件事,朕要你去做。”
临千初行了一个臣子礼,“陛下请讲。”
皇帝对她招手。
临千初只略一犹豫走上前,跪坐在皇帝的对面,向前倾身。
耳边传来皇帝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临千初闻言之后目光惊诧万分,坐正了身子,喃声道:“陛下……”
“除了少淳,任何人,朕都无法信任,可如今他抱恙在身,朕不希望他出事,只是如今只能委屈千初了!”
临千初思忖了良久,才轻声道:“陛下这样做不觉得太过儿戏了吗?”
“朕相信千初!”
临千初闻言嗤笑了一声,“世人不但觉得陛下太过草率,而且千初还会受到无数抨击,朝中大臣无数,千初要的不过是家人和心中重要之人一生平安无虞罢了。”
燕盛帝目光严厉的看着她的眼,“树欲静而风不止,孤身奋战匹夫之勇罢了,只有站在更高的位置,只有丰满的羽翼,才能庇佑得了你重要的人!”
临千初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震撼,喃喃的道:“陛下,您这是在怂恿我争权夺势还是要我谋逆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