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千初记得燕少淳从不屑与人争这一时口舌之快。
可今天他为了她竟然不惜纡尊降贵的开口公然相护,而且还毫不避讳的承认他的感情。
临千初诧异的看着他,想说些什么,却不合时宜。
就在这时,大长公主开口道:“好了好了,倾翰时候不早,赶紧送入洞房吧,别耽搁了吉时。”
皇帝也回过神,咳嗽了一声,“姑母说的极是,礼成,端王还不送端王妃入洞房?”
“是……”燕倾翰看了临千初一眼,转过身为梦韵诗盖上了盖头,温声道:“我们走吧。”
端王的声音里听着好似有着令人错觉的温柔,梦韵诗并未感觉到他的其他情绪。
想起父亲的话,不由心中冷哼,临千初,你的好日子就快要到头了,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匍匐在我的脚下,到那时,我看你还如何嚣张。
燕国夫人如何?
一品将军又如何?
还不都是她脚下的狗?
临千初对皇帝和大长公主道:“陛下,皇姑母,军营还有要事,千初就先行告退了。”
“朕身体也有些不适,就先回去了。”
“诶呀,本宫年纪大了,出来这么一会儿就乏了,一起走吧。”
燕少淳连话都省了,本来他也找临千初有话要说的,自然不是在这里说。
北燕这几名重量级的人物一走,气氛瞬间就微妙起来。
只剩下一些权贵,不免都有些惊疑不定。
这是什么情况?
是迫于如今朝堂上的局势才来应付差事,过来敷衍一下的吗?
“尚书大人,这是什么情况,难道陛下属意的是燕王殿下?”
在太子人选的这件事情上,在朝堂里讨论的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都被皇帝以眼下天灾人祸为由拖着。
身体发福的户部尚书老神在在,起身道:“走吧,前头好酒好菜的,我等还是先去饮宴,可不能辜负了端王的喜宴才是……”
权贵和朝臣们陆续的往外走,有人自行领会,“陛下身子孱弱,谁都看得出来已然到了油尽灯枯之势。
而且子嗣单薄,又没有太子,势必要从端王和燕王中选出一人来,就算再属意燕王,可端王有中书令大人的支持,皇上想要越过中书令,也要看中书令答不答应啊。”
户部尚书被簇拥在前,一边走,一边道:“燕王还有临将军,听说那些日益壮大的新护军,短短时日个个犹如下山猛虎,不容小觑啊……”
说起这个,不少人就有些泛酸了,“说起来还是陛下太任性了,北燕没有人了吗?竟然将一个女人封什么一品将军,简直可笑。”
户部尚书笑了笑,回头看向一直沉默的兵部尚书,“肖大人,按理说,你这个兵部尚书还是临将军的上峰,可临将军却是独树一帜,自成一家,只听命于陛下,这……本官很是担心你成了摆设啊……”
眼看兵部尚书肖元浩变了脸,户部尚书徐源当即自觉失言打了个哈哈,“本官一向心直口快,莫怪莫怪,本官只是想着你我同朝为官多年,为你抱不平才一下说了这么多,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啊……”
“我倒是觉得徐大人说的有理,朝堂本来就是男人的地方,看看临将军一进入之后,不是天灾就是人祸……”
兵部尚书神色变了几变,什么也没有说,拂袖而去。
心里则唾弃,真当他是个蠢的?
想让他来做这个出头鸟,还真打错了算盘。
这几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
真当他这个兵部尚书是吃干饭的,没有一点消息来源,他岂能还稳坐在这个多少人都垂涎的兵部尚书的位子?
这次疫情和水患被北燕这位唯一的女将军临千初和燕少淳控制住了,间接的,江南也控制在了燕王的手里。
控制在燕王的手里,也就意味着控制在了皇帝的手中。
如此一来,中书令才没敢动作,原本中书令想要以此做文章的。
可燕少淳更绝,派发物资和药的人启动的竟然都是重楼之人。
重楼是什么?
那是一个神秘又令人闻风丧胆的刺客组织。
如今竟然是皇帝允许的存在。
皇帝允许存在意味着什么?
那明明白白的告诉众人,重楼其实就是皇家的组织。
初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满朝哗然。
不得不说皇帝和燕王这手牌打的好啊。
什么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表面看似是暴露了底牌,可谁说不是间接掣肘震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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