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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公公一脸的难过,“御医说太后她老人家全靠平时保养得当,只是气着了,伤了身,可怜她老人家的一片慈心……”
临千初眸光一闪,他们倒是聪明,定是想到了在她面前说病,她肯定是要看的,只说气着了。
临千初一脸自责,“都怪我好心办坏事,昨日看到初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心里极为难受,初霁是我接生的,我将她当成女儿般,哪里受得了她的眼泪?所以就去责问梦家姐姐,恰巧就碰倒了梦公子,说是要进宫看看初霁,我就没想那么多,谁知今日梦姐姐一说,我这才知道大致内情!”
夏太后原本是装睡的,听到临千初将责任推的干净利落,当即睁开眼,“哀家留孙女在身边几日有错吗?”
“呀,母后,您醒了?”临千初看着夏太后满面欢喜。
夏太后暗暗气恼,可面上却很冷淡,等着她的回答。
临千初点点头,“按说是没错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初霁还小,正是需要娘亲的时候,太后娘娘,您这样留在身边,她想念娘亲,定然是啼哭不止,扰了您的清净不说,孩子也容易生病啊!”
“就是因为她小,哀家留在身边才能好好培养感情……”
临千初摇头笑了笑,“母后,您是初霁的祖母,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难道她对您没有感情就不认您了吗?”
“凰后,你这是来为梦氏求情的不成?”夏太后面色更冷,声音也透着明显的不悦。
临千初坐在了炕边,语重心长的道:“母后,我不是替梦姐姐说情来的,我是为了您啊,您想啊,这知道的是您心疼初霁公主,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不近人情呢。”
“凰后,你不用说了,初霁我要定了,你也知道,她是哀家的亲孙女,哀家还会害了她不成?”夏太后强势的说道。
临千初莞尔一笑,好声道:“太后,您若想孙女了,让梦姐姐在宫里陪着您就是了。”
“不可能,初霁留在宫中,梦氏就在行宫里养老吧,哀家会照顾好初霁的。”临千初的神色滞了滞,仍好声的继续劝道:“母后,您这不是让人家母女分离吗?您知道的,初霁对梦姐姐的意义,初霁就是她的命啊,您怎么能忍心?母后,您也是一位母亲,就体谅她一片爱女心切,原谅她这次对您的不敬吧!”
“原谅?凰后这话说的可真轻松,就是寻常人家媳妇顶撞婆母,也早被休了,她带着弟弟,如此不顾体面的在哀家宫里打伤哀家跟前得力之人,如何轻易原谅?”
临千初没想到夏太后这么难缠,脸都快笑僵了,她还不依不饶的,索性也就收了笑,“母后,她们不经通报就闯进您的慈安宫的确不对,稍后让梦姐姐给您赔礼道歉……”
临千初说着话音一止,目光凉飕飕的看向孙公公,“只是,有句话本宫想要问问孙总管。”
孙公公心中一跳,这个燕后可不是好惹的,当即弓着身子恭谨的道:“凰后娘娘有话请讲。”
临千初淡淡的看着他道:“孙总管可否告诉本宫,以下犯上,无视尊卑,这应该如何处置?”
“凰后……”夏太后沉声一喝,猛然看向临千初,“你是何意?”
临千初似笑非笑的看着夏太后,“母后莫急,臣妾就事论事,梦姐姐顶撞您的确不对,可孙总管是您身边的老人,宫中规矩想必了若指掌,说!”
临千初将最后一个字咬的又重又沉。
孙公公身子一抖,嘴都颤了音:“乱,乱棍打死……”
“孙公公,你身为慈安宫的总管,理应是宫人之榜样典范,可你却明知故犯,公然冒犯身份贵重的梦后,今日若是纵容了你,明日便是上行下效,难以服众,将来又何谈规矩可言?所以,为了杀一儆百,以儆效尤,将你乱杖打死,也能彰显皇室之规矩森严……”
“凰后!”明嬷嬷沉声一喝。
然而,孙公公早已经面无人色,冷汗津津而落,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头死死的抵着地面,死死的咬着牙,才没将求饶的话说出来。
夏太后眼神尖锐的看着临千初,“哀家倒是忘了,凰后一向能言善道,伶牙俐齿,哀家算是看明白了,此时来慈安宫,明着是替梦氏求情,实则是来威胁哀家的吧?”
“那太后娘娘可是折煞千初了,千初担不起这个罪责。”临千初淡淡的看着太后,“太后娘娘,难道您认为本宫说错了吗?若不然,那现在该如何呢?”
夏太后气的浑身颤抖,临千初这是明白的在和她叫板,若是抓着梦氏不依不饶,那孙公公就得搭上这条命。
临千初看着夏太后那极具起伏的胸口一眼,下了地,笑盈盈的道:“眼下看太后气色还不错,想必是臣妾是瞎担心,太后宽厚仁慈,定不会计较梦姐姐为人母的一时情急顶撞了太后娘娘,况且,她也是太后娘娘您的至亲骨肉了,说了半天,其实都是一家人,自然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您说呢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