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发现飞鸢异常焦急,上了车后才恨声道:“最好都不要逼我,否则,大家就鱼死网破。”
而此时的大长公主也是怒意横生,只是她的坐姿依旧端正,闭着双眼,表面上并看不出什么来。
乔嬷嬷与主子心意相通,冷声道:“这个端王妃真是不懂事,以前看着还觉得是个好的,现在看来与凰后比差远了,就说他老子作死,她竟然拿驸马来说事,着实可恶。”
大长公主缓缓地睁开双眼,眼里涌动着杀意,“让人半路解决了吧,免得回来了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乔嬷嬷当即恭谨的应诺一声……
很快到了大长公主府,乔嬷嬷将大长公主交给迎接的小丫头,就去办事了。
大长公主还未进屋,驸马袁笙就迎了出来,笑吟吟的走上前拉住她的手,“累了吧?看看脸上都有了倦色,进去歇一会吧。”
大长公主感觉自己好久没有这么认真的看过驸马了。
明明她和他都是年逾六十的年纪了,可看着像是五十出头似的,就连头发连根白丝都没有,穿着一身玉色竹叶印花绸袍,依旧还有当年那风度翩翩的影子。
“这么看我做什么?”袁笙牵着大长公主的手笑的好不温柔。
大长公主抽出手,提步往屋里走去。
小丫头紧跟在身边,到了里头就开始为大长公主拆卸首饰头发。
驸马看着空落落的手心,心思转了几转,这才进去。
小丫头已经为大长公主拆了头发。
“你先下去吧。”驸马吩咐了一声。
看着小丫头下去,袁笙上前亲自帮大长公主换下大装。
“发生了什么事吗?我看你面色不怎么好。”袁笙拿过准备好的常服顺口道。
大长公主没有理会,直到穿好了坐在了长案后,才对驸马道:“坐吧。”
袁笙坐在她的左侧,将茶往她手边推了推,笑看着她。
大长公主眸光突然的就是一寒,“驸马就没有什么想要对本宫说的吗?”
袁笙那带着笑的脸有些僵滞,“这是怎么了?有事慢慢说,别气坏了身子。”
大长公主怒火上涌,抬袖就将手边的茶盏挥落到了袁笙的怀里。
一盏茶尽数都洒在了袁笙的怀里。
好在,送到大长公主跟前的茶都是正好入口的,并不怎么烫。
可还是令驸马失态的跳了起来,玉白的绸衣只氤氲了一点,并没有全殷透。
驸马蹙眉了下,随后又好脾气的笑了下,“你这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烈,若我真错了,我认罚就是,何必动怒?”
“若是以前,本宫只当你好脾性,几度因此自责内疚,可如今,本宫才发现竟然如此的可笑。”大长公主说着说着呼吸急促起来,面色都白了几分。
驸马又跪坐回原位,伸手想要拍拍她的手,犹豫了下又缩了回去,“一把年纪了,还是这般盛气凌人的,我都说了,若是我做错了什么,我认便是。”
大长公主双眼通红的瞪着袁笙,咬牙切齿的道:“原本,本宫还想要给你留两分体面,好,既然你依旧抱着侥幸的心里,那本宫……”
“主子?”
就在这时,乔嬷嬷突然出声走了进来,她的老眼中有水光浮动,却是带着笑着道:“老奴已经打发人去了。”
大长公主深吸一口气改口道:“身为本宫的驸马,你竟然贪墨江南的赈灾银,本宫听闻这种事,都不敢相信是你做的。”
袁笙愣了愣,随后笑了起来,轻声漫语的道:“是,我错了,公主想要怎么责罚都行,只是你不要生气,仔细心疾……”
大长公主的心如同放在了烈火中似的,很想上前给驸马一拳,将他那一贯从容的笑容给打碎。
可她终究还是压了下去,“你拿了多少,双倍抬到本宫这里来,本宫今夜就送进宫里。”
袁笙一皱眉,但还是好声道:“我只收了几万两给人行了一个方便而已,若是一下让我拿出双倍银钱,哪里能拿的出来?你是北燕的大功臣,身为女子,为北燕出生入死,这点银钱,就是皇上给你也是应当的……”
“住嘴!”大长公主刚刚平息下来的火又拱了上来,胸口大力的起伏着,“燕盛帝,燕帝,他们若不是看在我这个皇姑母有军功在身的份上,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安然无恙的吗?可赏和贪是两回事!”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筹备,你莫恼莫恼。”袁笙说着连忙起身,对乔嬷嬷吩咐了一句好生照顾大长公主就出去了。
房里除了大长公主裹着怒火的呼吸声,没有其他的声音。
半晌,大长公主声音沉重的道:“你为何要阻止我?看到他那若无其事的模样,我就恨,好恨,他怎么能如此若无其事?人怎么可以这般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