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脏兮兮的脸上还有一个巴掌印,真是……狼狈啊。”
“你现在是一国之君,已经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可是,你答应我,要保护我的。”
荆离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出来的话也带着一股苦涩的味道,“陛下,您才是国君,百姓和臣子们都在仰望着你,依靠着你,我已经累了,我只想尽早辞官还乡,带着未央和舅母归隐,国中的事,以后还是得靠你自己啊。”
听到荆离说要带着未央和樊卿归隐,昭华当场就打翻了药碗,“你是说,朕在你心中的位置,还比不过一个刚认识几个月的夜未央吗?”
荆离看见弄脏的被子,地上还散落着碎瓷片,当场就皱起了眉头,“今日的谈话就到这里吧,夜深了,陛下早些回去。”
昭华藏在袖子下的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她突然换上了笑容,对着门外喊道:“飞花,朕失手打翻了药碗,待会来给你家相爷重新换上一床被子。”
然后若无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对荆离说:“朕还有奏折没有批阅,就不打扰爱卿了,张里,回宫。”
昭华离去后,荆离躺在床上有些沉默,她开始反思,自己当初扶持昭华上位是不是错了。
相府,西苑。
“娘,我们真的住在这里吗?”
秦峥看着豪华的屋子,不可置信地问白兮婉。
白兮婉笑了笑,“傻孩子,当然可以,这是你义父特地给你布置的,可见她多疼你。”
秦峥点点头,摸着面前精致的玩具,说:“义父是个好人,义母也是个好人。”
说到夜未央,白兮婉的目光微微一动,像石沉大海,掀起一丝涟漪之后,归于平静,“峥儿,你也四岁了,平常人家的孩子也该开蒙了,等你义父病好了之后,我们就去跟他说,给你请个夫子怎么样?”
说到读书,秦峥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露出几分孩子的稚气来,“娘,我们这么麻烦义父,真的好吗?”
在秦峥看来,自己和白兮婉本来就是拖油瓶,能住进相府,有食果腹,有衣蔽体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在秦府饱受欺负的他,心思也变得敏感起来。
白兮婉看着秦峥小心翼翼的表情,心疼地把他搂在怀里,“峥儿,以前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娘和你义父是旧相识,关系颇好,你义父宅心仁厚,你不必感到歉疚。”
秦峥萌萌懂懂地点了点头,甜甜一笑,“娘,有个父亲真好。”
白兮婉身上已经换上了新的衣服,房间里面摆设和用品,一应俱全,哪怕荆离受伤了,能有这样的心思不怠慢他们母子,秦峥觉得很感动。
“娘,我们明天去看看义父吧。”秦峥仰起小脸说到,“也不知道义父怎么样了?”
上一次见到荆离的时候,荆离满衣服的血,但是都那样了,她还不忘记护着夜未央,白兮婉觉得有些嫉妒,“好,明天去看义父,峥儿喜欢义父吗?”
秦峥低头想了想,“义父对峥儿恩重如山,但是峥儿最喜欢的还是娘亲。”
白兮婉觉得有些好笑,秦峥这性子这般周全,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白兮婉摸着秦峥的头,双眼直直地看着他,说:“峥儿,娘亲要让你记住,以后你必须把你义父当做你的亲生父亲一样尊敬,不可以违逆她。”
秦峥点了点头,“峥儿不会忘记义父的再造之恩的,娘…那禹州那边怎么样了?”
白兮婉愣了一下,然后问道:“峥儿还在想着秦业吗?”
秦峥动了动嘴唇,不知道怎么回答。
白兮婉眼神一暗,叹了口气,“秦业作恶多端一家子都被牵连了,以后我们再也不用见到他了,我知道你是个心善的孩子,但是我们不欠秦府什么。以后相府才是你的家。”
秦峥小时候是渴望父爱的,他远远地偷看过秦业,看着他对秦含嫣百般宠溺,在他小小的心里羡慕非常,可是白兮婉总是不让他去看秦业,三番五次地嘱咐秦峥不要和秦业沾上关系,也不要把他当做父亲,秦峥想,白兮婉大概是恨极秦业。
听说当初,白兮婉被卖到秦府当丫鬟,结果秦业一次醉酒之后强要了白兮婉,这才有的秦峥。
“峥儿以后不想禹州了。”
“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