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笙把白兮婉抱到了冷宫中,这里因为多年无人使用到处都是灰尘,闻讯赶来的环佩见自家主子受伤,也只是慌乱了几秒就忍住眼泪帮忙收拾。
宋瑶笙顾不得其他,把白兮婉放在唯一一张看上去还算干净的床上。
“去准备热水和干净的布条,再拿点酒来。”
“嗯。”环佩点头就出门了。
缠在白兮婉伤口处的布条早就被血浸润浸湿,宋瑶笙抖着一双手慢慢把布条移开,“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这时,飞花也来了,她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太医,太医院隔这里可不远,快七十岁的张太医一下马车就差点没把腿跑断,加上一路上颠簸飞奔,到宋瑶笙面前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快要散了。一进门就扶着腰大喊“要命”。
看到张太医,宋瑶笙直接冲上去抓住对方的手,不由分说就把张太医往床边拖,“太医,快要来看看她。”
张太医看到床上的白兮婉,又看到她伤口处破洞的衣服,赶紧遮着眼睛说:“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他给宫里的妃子们看病的时候,不是隔着帐幔就是隔着屏风的,把脉都要牵根红线,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宋瑶笙快要着急死了,“人命关天,不用顾及男女之防,她伤得很重,伤口一直在流血,快救救她。”
张太医这才哆哆嗦嗦地从随身携带的箱子里拿出金疮药和剪刀开始处理伤口。
飞花走到宋瑶笙的旁边安慰道:“相爷,会没事的,别担心。”
宋瑶笙稍微镇定了一些,开口问:“周将军那里怎么样了?”
“从环佩那里拿到潜伏的乱党名单之后,将军已经在清理了,另外……欧阳家现在也开始动手了,是楚大人带的队。”
得到消息,宋瑶笙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不会再有人躲在暗处伤害她在乎的人,但轻松之余她又有些迷罔,现在的欧阳家和当初的宋家何其相像,自己真的在做对的事情吗?
想不通的问题,就抛开别想,宋瑶笙深知现在也不是烦恼这些的时候,“峥儿呢?”
“少爷已经睡着了,之前他哭闹得厉害,奴婢不得已点了他的睡穴。”
两人说话间,张太医已经上好了药,正在把脉,但是他面色沉重,宋瑶笙皱着眉头上前问道:“太医,怎么样?”
张太医把白兮婉的手放回裘衣中,看向宋瑶笙欲言又止。
张太医的表情让宋瑶笙更加着急,她抓住张太医的袖子问:“到底怎么样了?”
“这位姑娘她……怕是……哎……这姑娘身子底子本来就弱,已经呈现油尽灯枯之势,加上近日烦多伤神,今日又逢此大劫,血流成注,人有阴阳,即为血气,阳主气,故气全则神旺;阴主血,故血盛则形强。人生所赖,唯斯而已,这位姑娘气血两弱……请恕小老儿无力回天。”
张太医话音一落,门口就传来一声巨响,循声看去,环佩呆呆地钉在门口,脸上还带着震惊的表情,脚下是宋瑶笙吩咐她去烧的热水,此刻正满地散着白色的水汽。
“你是说……我家夫人……?没救了?”环佩每说一个字,眼里的泪意就多一分,说到最后的时候,眼泪终于忍不住摇摇晃晃地从眼眶中落下。
“张太医,她只不过是受了一刀,一刀而已,我也受过,你看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她不会有事的吧?你要什么药,人参也好,鹿茸也罢,只要能救她,我都可以配合。”宋瑶笙抓着张太医的手越来越用力,“我不信她会死,她怎么会死?”
最后一声已经带上了怒气。
张太医被宋瑶笙捏得生疼,但他见过太多人不愿忍受生离死别而对他咄咄相逼,“相爷,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若是人参鹿茸能救这位姑娘的话,小老儿也不会这么为难了。”
宋瑶笙握着张太医的手慢慢松开,“你是说,怎么都救不了她吗?”
“小老儿医术不精。相爷还是早些为她准备后事吧。”
“出去!”
“啊?”
“我说,你给我出去,你这个庸医!”
张太医看着怒目圆睁的宋瑶笙,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离开了。
“阿苼……”
断断续续的呼唤从床上传来,宋瑶笙这才反应过来,她欣喜的握住白兮婉伸出的手,脸上带着笑,“小婉,你醒了?我就说嘛,你不会有事的,果然以后看病只能找漪妙,这些庸医就知道危言耸听。”
白兮婉虚弱地笑着,语气里带着嗔怪,“你呀是不是又对别人发脾气了,我……都被你吵醒了。”
宋瑶笙的笑意消退了几分,“没有,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发脾气。”
“你少骗人,你……你是发过脾气的,记得小时候学堂里一个小男孩把你的小木马弄坏了,你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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