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将红姨找上了楼,一直等在外面的燃一也跟着进了房间。
燃一一直不语,坐在外间,听了内间红姨拍桌高声,燃一将手中的剑转了转,发出了声响。
云生心中一笑,她知燃一故意如此。
果不其然,红姨听了燃一的剑响,当即收敛了一些气焰,但却依旧拧着细眉不同意。
云生却也不急,只又问一遍:“多少银子。”
红姨还未言语,兰烟在旁说道:“红姨,当初你将我带进这胭脂楼,答应了我卖艺不卖身,若有一日我要赎身离开,也不会拦着我。”
红姨听了兰烟的话,却依旧不讲道理:“以前是以前,又怎么能跟现在相提并论,你在我这胭脂楼中又吃又住。”
话说着,红姨指着这房中一圈道:“你瞧瞧这绫罗绸缎,你瞧瞧你身上的锦衣玉食,红姨我可没有半分的亏待过你,简直把你供起来当祖宗养着的,现在你可好,有了中意的人,就要走?那我这么多年白养你了?”
云生听了红姨这番言语,说来说去也不过就是一个钱字。
只是现下兰烟正是长安城中当红的名歌妓,为了见兰烟一面,一掷千金之人自然不少,这样的摇钱树,红姨又怎会愿意放手。
但云生向来想要什么,便必须得到。
况且此事她更是势在必得,云生又道:“我并非有耐性之人,只最后问你一句,多少银子。”
红姨听了云生这般大的口气,并不像是普通大户人家的纨绔公子,况且这长安城中贵人众多,红姨也无法猜出云生的身份。
但见云生这般气度,又怕云生当真是某位长安有权势的公子哥,将来自己得罪的狠了,也是得不偿失。
所以红姨思量再三,软了口气,但却是捏着帕子,装似哀泣的一下下拭着眼角。但眼角却连个泪影子也无。
“这位公子可是长安人士?”红姨口出试探。
云深也不隐瞒,颔首应道:“正是。”
红姨听云生应了,却又说:“不知公子家中作何营生?”
云生自知红姨试探自己的底细,却见云生淡眉一挑,轻然一笑:“家中不过做些小生意。”
红姨一听小生意,当即又跟中国传统戏曲文化中的变脸似得,变得比那还快。
“呦!做小生意的?”
云生一笑未语。
却听红姨又说道:“既然公子家中是做小生意的,那妾身劝公子还是放弃这个念头吧,我们兰烟的身价,公子您可不一定给得起。”
云生见红姨松了口,一笑道:“不说怎知我给不起?”
却见红姨听了云生的话,当即捏着帕子“噗哧”一笑。
继而伸出了五个手指。
云生看了,一笑道:“成交。”
红姨一听,当即瞪大了眼,五个手指在云生身前晃了晃:“公子可瞧仔细了,这是五千两银子,可不是五十两。”
云生清浅颔首一笑道:“就五千两。”
红姨又将云生上下打量一番,却实在想不到,这长安城中,有哪几家的公子,能拿出五千两却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