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靛色制服男子啐道:“他哪是正经人家子弟——”
“他是夏府举荐而来的!”
“哦?”
热情的学长同桌的学生也凑过来,好奇的问道:“咋举荐?”、
“咳咳——”
热情的学长清了清喉咙,解释着:“你可别看他人五人六的,要不是读书读的好,怎会被夏家看中,举荐了进来?”
“咱们国安学院,虽说非大江商会子弟,不得入内就读,但是啊,夏家可是人才济济,拿给自己子弟举荐进入学院的名额,嘉奖有才华者——”
“江河大陆家贫但是有才华者,投奔夏家去,不就……”
热情的学长眨眨眼,道:“你知道夏家吗,看看人家这大家族的胸怀,怪不得能在大江商会占领一席之地。”
李楮墨点点头,仔细回忆了一下,想着自己年幼时候好像与夏家有过交集。
“那兄台知道李家吗?”
李楮墨挺了挺腰板,问道。
“李家?”
热情的学长喝了一口茶,神秘的说道:“弟弟,你问对人了。”
“李非愚,知道不,李家的少爷。”
李楮墨点点头,黝黑的眼睛看着热情的学长,期待的又问道:“其实据我所知,李家还有另外的少爷——”
靛色制服的热情学长没有听见李楮墨的暗示,他接着说道:“那小子,太没人味了,跟他打招呼,看都不带看你的。依我看,照着夏家的底蕴差远了。”
“哎,夏家毕竟是祖祖辈辈经商,李家啊,差着呢!”
李楮墨看着遥远的台上,几乎看不清晰,也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周围的学子有的推杯换盏,有的眼观鼻静默不言,还有跟他们一样的,默默交谈的学生。
“李家不是大江商会之首吗,李福不是大江商会会长吗?”
李楮墨按住愤怒的小夏,继续问道。
“哼,那李家才多少辈儿”
一声冷哼从右耳传来,李楮墨转头。
一个同样靛色制服的学生加入会谈,道:“李家,就是钱多,发家在了好时候。”
李楮墨伸手入怀,摸着贴身玉佩和薄薄的一叠银票,那还是管张潮水借的——
“李家很有钱吗?”
“弟弟,这你就有所不知,李非愚,李家的少爷,一台好琴,你可知,价值几许啊?”
热心的学长看着李楮墨咬牙,一个手掌笔划到他跟前。
李楮墨问道:“五百两?”
热心的学长摇头。
李楮墨又问:“五千两?”
热心的学长再次摇头。
“五万两?”
李楮墨脸色扭曲。
“不对。”
热情的学长摇摇头,凑上前小声说道:“一万两,黄金。”
“你刚才笔划的五!”
李楮墨咬牙道。
“哦?是吗,哈哈,那不重要。”靛色长袍男子转头看见瞪着眼睛一脸杀气的小夏,被吓了一跳,回过头悄声问李楮墨道:“弟弟,你家下人着实有些凶狠”
李楮墨攥紧拳头,心里打了个算盘:
“一两黄金是五千块钱,一万两黄金就是——五百万!”
“wtf?”
管家李兴发要扣他可怜的不多的月银的嘴脸,顿时浮现在眼前。
“对了,刚才说道哪了?”
靛色男子没读到李楮墨难看的脸色,只当他是震惊李非愚的价值不菲的宝琴。
“李家可不行,要我说啊,按宽仁,还是夏家来的长久。”
“就是,李家啊,除了钱,真就没啥,依我看,我等就不要得罪李家,还是跟着夏家的方向做功课。”
“对了,兄台,不知你这次功课的研究方向是什么?”
“不知道这宴会啥时候散,我今年这么靠后的地位,今年就不抱希望了。”
“别啊,万一成了呢。”
“……”
一群学生在耳边你一言我一语,李楮墨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
李楮墨道:“诸位哥哥,不要妄自菲薄,国安学院有尊师重道的传统,只要好好研究学术,必然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左近的学生互相看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大笑道:“看看,还是太年轻!”
“天真,如此天真。”
“你倒是挺有趣的,你被分到哪个管教名下,弟弟。”
“你小子,毛都没长全,知道啥!”
“哎,努力不如机遇,年轻人多学学。”
李楮墨看着左右笑开的靛色制服学子,眨了眨眼睛。
最初那位热情的学长,一把揽过李楮墨瘦小的肩膀,道:“傻弟弟,你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尽管报哥哥的名号,我叫张明远,咱们今日相识,也算认识了,来,吃点瓜果!”
“……”
没等李楮墨回复,一名靛色学生从前边小跑而来,腰间上的腰带赫然有两道绣成的竖条——千机院二等学生!
有人眼尖,吹了吹口哨,几名学生立刻整理衣裳,坐回原位。
热情的学长也拿起茶盏,道了一句——
“真是好茶,正所谓——”
那二等学生直接略过热情的学长,停在李楮墨面前,作揖道:
“您可是代替张前辈入席的,李家大少爷,楮墨?”
李楮墨点头。
那二等学生再次开口道,礼数周到的伸出手向前示意,道:
“尊请移步台下。”
李楮墨道了声好,却看见那热情的学长像是被卡了鱼刺一样,神色异常。
李楮墨拍了拍学长后背,带着小夏李明二人往前走。
等到李楮墨走了半晌,第一个搭话的热情的学长放下茶盏,一巴掌恶狠狠的拍在自己嘴巴上——
“让你口无遮拦!”
“让你口无遮拦!”
“让你口无遮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