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护卫跟着我。”
“也不是我爹的武伙计。”
李楮墨看着李明,道——
“那会儿正赶上,我听见二夫人要给我指一门亲事,把我嫁出去。”
“所以自然而然的认为,老李,你那会跟着我,是因为你是账房的人,是二夫人派你盯着我来的。”
李楮墨说的很慢,一字一句的说。
李明没有太大反应,一如往常,拱手道:“小的,的确是在账房当差。”
李楮墨点点头,就像跟李明唠着家常话一样。
“你在账房当差。”
“但是你不是李府二夫人的人。”
李楮墨说完,目光如炬,看着李明,细细的观察着李明的表情和反应。
果然,李楮墨说完,李明没有太多情绪的眼底里,闪过一丝诧异,正正好好被李楮墨捕捉。
李明看着李楮墨的双眼,想了想拱手道——
“我不能说。”
李楮墨沉吟了一下,缓缓开口。
“好一个不能说,好好好。”
李楮墨心底对李明这个汉子,起了一些敬佩之意。
站如松坐如钟。
不善言辞。
经过和李明不长时间的相处,李明身上的沉稳和老练,让李楮墨另眼相看。
在李楮墨心里,李明是个靠谱的同学。
李楮墨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由此,李楮墨站起身来,说出自己的判断。
“你不能说,我便替你开口吧!”
“我怎么会,认为你是二夫人的人呢。”
“这种可能,有动机,但是没必要!”
李楮墨心里一边琢磨嘴上一边说——
“谁能为一个,在李府,被当成废物点心的人的院子里,任劳任怨……”
李楮墨一边说,一边靠近李明,笑道——
“你说对吧!”
兴宁帮这样一个,拿手底下功夫走江湖的组织。
李明在冯宁第一次生抢寒儿的时候,他的伸手可是和十几个人不相上下的。
李家的护院,纵然强悍,但不会如此低调平凡。
这样一个人才,竟然只是账房的一个伙计。
这不科学。
李楮墨想。
李明脚下是昏睡过去的冯宁,冯宁的神态狼狈不堪,头发都散落了。
冯宁不省人事。
李明却觉得自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压力竟然来自这样一个少年。
李明再次仔细打量眼前这个病态的少年。
他真是一次又一次的打破李明的印象。
少年手无寸铁,杀个鸡都费劲。
但是李明莫名其妙觉得口渴的厉害,他被少年面带微笑的盯着。
李楮墨做人,向来是坦荡不磨叽。
所以李楮墨开门见山的说:“张潮水是什么本事,能让你这样的人服从。”
李明咽了一口唾沫,又咽了一口唾沫。
半晌。
这间门房安安静静的,李楮墨耐心的等待李明的回答。
“他是我叔叔。”
李明想了下,如实回答,声线一如既往的低沉。
李楮墨内心的判断正确,眼里闪过不明的情绪。
“张潮水他是你叔叔?”
“那你叫张明?”
李楮墨转过身,又走回榻上,靴子也不脱,呼出一口气后,再次以一个慵懒的姿态,用手肘撑在炕桌上,眼睛却在审视李明。
李明摇摇头,否定的说:“我叫李明。”
李楮墨张着嘴,不解的问道——
“干叔叔啊!”
李明沉默。
李楮墨解读李明的意思,他大抵是肯定了。
李楮墨心中怅然若失。
“我没想到……”
李明看着李楮墨,想了想,喉结上下动了动,还是开口解释——
“叔叔,没有恶意。”
李楮墨摆手,语气平淡如水,继续说。
“我没想到,从成年后,再次出府。”
“我没想到,保护我的人是,我的老师。”
“我没想到,暗中保护我的人,不是父亲家人,是,张潮水!”
李楮墨心酸了一下,内心感叹道——
“张潮水老师,你个浓眉大眼的,平日里放高利贷的黑心鬼。”
“整的这么暗戳戳的,真让人不好意思!”
李明听了李楮墨的话,不再言语。
李楮墨吸了吸鼻子,说不感动是假的。
李楮墨有生以来,第一次在李家感受到温暖。
不过,李楮墨想起来什么,他猛地抬头——
“我靠,你叔叔是张潮水啊!”
这句话正是问李明。
李明点点头。
李楮墨眼里震惊,不加掩饰——
“那你还打什么工!”
李楮墨仿佛在看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
李明讪讪一笑,听闻此言,好似有些不好意思。
“叔叔说,男儿,当自强自立。”
“不要拿着他的声名,当庇荫之所。”
“我不是读书的料子,我和叔叔不同。”
“就拳脚功夫还算拿得出手……”
李明脸上的神色,自信自豪又有些不好意思,整张脸黑里透红,憨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