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在飞扬的泥土中踽踽前行着。
忽然白兰氏听见了一阵响铃声,女人的警觉让抓住了叶增寿的衣襟:“夫君,听说此处是多的是响马。”
可是叶增寿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就在一队人马要出林子的时候,突然前方的树林里扑啦啦飞起一滩惊鸟。
鸟儿好像在沉睡中被人捅了窝一样,没头没脑的向四面八方乱飞。
为首的马匹受了惊,队伍立时乱了阵脚。
叶增寿吓的赶紧从马车中探出头。
这一探头不要紧,他猛然看见前面高高的山岗上,站着近百个骑着高头大马的黑衣人。
黑衣人全都蒙着面,看见这边队伍乱了阵,立刻从山上俯冲下来。
杂沓的马蹄声响在土路上,瞬间带起一长串飞扬的烟尘。
霎时间,弥漫的烟尘让车队里的人们看不清彼此。
这些人看起来兵强马壮,看这架势,一定是山匪无疑了。
叶增寿赶紧从脑中快速的算了一下自己带的人马,数字两相对比一下,脑海中立刻就闪现了两个字:“要完。”
“快,快,赶紧把这些个山匪给我挡住。”他气急败坏的惊呼。
情况着实纷乱,甚至比叶增寿想象的更糟些。
他带着的也多是终日无所事事的酒囊饭袋之徒,这些人过着安逸的日子太久了,与人对敌都快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一看见山匪来了,叶增寿的队伍跑的跑,散的散,被抓的被抓,不一会的功夫,空旷的大路上,就剩下了三辆孤孤单单的马车。
叶增寿没想到自己带的人不堪一击,听见马车外面有人喊他的名字,他赶紧屁滚尿流的爬下马车。
匪徒们将叶增寿身上的银两都搜了出来,然后凶神恶煞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又让他画了好几张借据。
劫匪声势很足,惊叫和哭泣回荡在四周,抓住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但还是有人注意到,有一高一矮的两个黑衣人朝着叶宛那辆静悄悄的马车走过去。
没多大会功夫,就听见叶宛的那辆马车上传来“啊”一声娇弱的呻.吟,然后是一声裂帛的声响,好像是衣服被扯破了。
在另一辆马车上惊魂未定的白兰氏听见了一种奇异的声浪,这种声音一般在深夜里旖旎的内室中才能听到。
发出这种声音的人应该属于一种被震颤的状态。
白兰氏赶忙捂住嘴巴,吓的非同小可。
以她的经验,立刻就知道那声音是怎么样发出来的。
最后那一声□□,白兰氏心里一沉,坏了,得手了。
紧接着她听见叶宛反抗的很强烈,好像咬住了某人的关键部位。
然后是一声凄惨的惊呼,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她从缝隙中看见两个黑衣人从马车上以一种很是餍足的姿态走了下来。
“得不掉就毁到!”白兰氏听见他们说。
过了一会,这两个黑衣匪徒走到她的马车前,其中一个掀开马车帘子,上了马车把她所有的贵重首饰都撸了下来,另一个黑衣人则朝着白兰氏的脸仔细端详。
那个黑衣人看着白兰氏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很嫌弃的“嘁”了一声。
她禁不住哆嗦,心中想为什么要“嘁”,难道是因为他很老了吗?
白兰氏和她的罗斯国祖辈一样,女子到了中年就会体型发生巨大变化,虽然能看出风韵,但是比少女时期还是胖了不少。
这一声“嘁”远比失去珠宝更让白兰氏绝望。
人群中传来一阵尖叫,周围乱哄哄的。
时间倒回一炷香以前。
晃晃悠悠的马车里,一身黑衣的金则钰撸起袖子,手里拿着一罐粉红色的药膏,往叶宛的脸上一边涂一边说:“这种颜色叫‘屯儿红’,涂上去之后脸就和被热水烫伤了一样。”
陆云千在一旁勤奋的给两人扇扇子,一辆马车一下挤进来两个人,叶宛姿势不舒服,一直发出各种令人遐想的声音。
还好两个伙伴已经习惯了。
因为叶宛脸上其他的地方还是那么漂亮,金则钰涂了半天,他的脸看上去还是像怪可爱的晒伤妆。
搞来搞去还是搞的不丑,倒显得皮肤细白,而且整个人的气质更加腼腆羞涩,还带了点莫名的喜感,金则钰叹了口气:“我可是尽力了嗷。”
叶宛脸上红彤彤的,离远看以为害了羞,离近看才像是受了伤。
又仔细对着叶宛的脸端详了一下,金则钰说道:“也许明天“结了疤”会更好些。”
他和陆云千两个人,把脸上的黑布戴好,等着叶宛批准他们下车。
叶宛揽过镜子,又抹了两下药膏在脸上,把一笑就出现的两个梨涡填上了。
当局者迷的叶宛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丑了。
然后他抬脚照着金则钰的屁股踢了一脚:“好了,去吧。”
金则钰跳下马车,喜滋滋扯了陆云千往白兰氏的那辆马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