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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露,天光正好。
邺城官署忙碌了好些日子,太慈他们从太行山中带来山贼俘虏没有太多伤亡,吕布那边和张燕对,却是实实兵戎相向。
牺牲士兵不能没有收敛,阵亡士兵没办法一一安葬,验明份之后登记下来,遗着得尽快火化,马要到夏天,不把战场扫来非常容易滋生瘟疫。
还有士兵遗物整理、家属抚恤等各活儿,比仗时候加耗费心力。
战后善后工作又细又杂,大部分武将都不耐烦干这些事情,让那些子急躁武将干这些原焕也不放心,事情只能由官署里文官们来干。
张燕伏诛,大战得胜,怎么说都要犒劳将士庆祝一下,武将们了几个月仗,孙伯符和太子义甚至带深入太行山混入贼营,如今了胜仗,将领们也都回到邺城,正是论功行赏大好光景,错过什么也不能错过这事儿。
他和其他一起忙碌了好几天,好不容易将战后事宜全部安排下去,战后庆功宴说什么都不能少,他虽然没能亲自阵杀敌,但也是军中一员,军中下在仗时禁酒,现在仗完了,庆功宴小醉一场总没什么吧?
算是主公,也不能拦着百姓带酒肉给将士们庆功。
不是每一个将军都是高顺,如果吕布、麹义等都像高伏义一样四平八稳,官署里也不至于忙到脚不沾地,奈何那几个家伙对战后之事避之不及,听到之后跑比兔子都快,抓苦力都抓不到。
这么忙活了大半个月,才终于有时间开个小小庆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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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事厅里早早坐得满满,连郭嘉都没找借口迟到,黑山贼占据太行山好几年,这场仗从入春一直到现在,可以说是他们来到冀州之后时间最长一战。
角落里,小霸王可怜兮兮缩在墙角,喝酒又不敢碰酒樽,他脸伤看去比两天还要骇,淤青连成一片,要不是还能看清五官,怕是猜不到这是颗脑袋。
郭嘉抄着走过来,眯眯开始欺负小孩儿,“伯符伤怎么又严重了?找大夫看过了吗?拿药了吗?脸伤可不能大意,否则留下疤痕,以后不好说亲。”
孙策蔫儿了吧唧看了他一眼,张开嘴说话,扯到嘴角伤处倒吸一口凉气,不用看都知道他现在有多吓,吸吸鼻子不见了。
郭奉孝满脑子都是论功行赏之后和武将们一起小聚一场,他可以不和那些五大三粗家伙坐一块儿,但是美酒不能少了他那一份。
邺城文官武将事先得到通知,一大早到政事厅中点卯,三五成群找地方坐下,趁他们家主公还没到,说话趣儿闹不可开交。
文臣们还好些,沮授田丰等严肃惯了,即是庆功宴也板着脸不苟言,荀彧温温吞吞微喝茶,端庄从容让不好意思去捣乱,郭嘉左看右看也找不到说话,索挪到武将堆里找乐子去了。
他孙伯符聪明机灵还长俊,谁见了不赞一句好儿郎,偏偏那吕奉先一点面子都不给,揍专朝脸下,这像话吗?
他这张脸可是集父母之精华,比天底下绝大多数都要英俊,刚回到邺城那几天,他可以说自己在战场不慎受伤,这是他作战英勇证据,论功行赏时候带伤才倍儿有面子。
现在都回来那么多天了,伤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还加重,傻子都能看来有猫腻。
他然知道脸伤不能大意,他家要不是因为他爹俊朗有神,爹娘感情也不至于好到隔几年给他添个弟弟。
他娘才貌双全,未嫁时求娶能从家门口排到钱塘江,他爹最开始去求亲也是被拒绝,娘亲那边亲戚嫌他爹轻浮狡诈不像个好,不放心把要模样有模样要才华有才华娘亲嫁到孙家,要不是他娘觉得拒绝提亲可能会被击报复,这门亲事也成不了。
娘亲初被迫嫁到孙家,如果老爹长得不好看,肯定没两年办法和老爹分道扬镳了,别看老爹能,论起聪明还得看他娘,还有他们家中另一个男子汉——孙伯符是也。
虎崽子愤怒睁大眼睛,试图用眼神来杀,“你们蛮不讲理!欺太甚!”
他初不该和麹文泰一起去找吕奉先,如果时没有去,现在不会满脑袋伤,哪儿有较量了一次第二天还来道理,不能给他几天养养伤吗?
也是他大意了,总觉得第二天能赢,现在看来,分明是这家伙故意留下破绽来忽悠他让他。
旁边,吕布注意到缩在墙角虎崽子,唇角扬很是欠揍,走过来拍拍少年郎肩膀,好像感情很好样子,“伯符也来啦,刚才没注意这边,怎么来了也不去找我们说话,咱们之间客气什么?”
麹义紧随其后,露大白牙,“是是,别客气,待会儿论功行赏,哥哥们肯定把首功让给你。”
吕布屈起肘撞了他一下,“什么哥哥们,咱们是他叔。”
浓眉大眼一派正气青年将领忍不住捂住脸,扭头假装自己不存在,他是傻了才觉得吕布会和麹义说首功不能随让,这些家伙眼中根本没有功劳,他们在意只是无甚重要辈分。
张合稳重坐在他位子,抿了口温水润润喉咙,以过来姿态叹了口气,“麹将军向来不拘小节,吕将军好像比他加不拘小节,他们两个凑在一起,习惯好。”
郭嘉抱着臂全程看得津津有味,等孙策气鼓鼓躲到角落里不说话,偷偷顺走他面酒樽溜达到门外,眯起眼睛轻嗅一下,等会儿,怎么没有酒味儿?
太过分了。
吕奉先捏捏拳头,一搭在麹义肩膀挑衅扬起眉毛,“欺负你欺负你,你小子什么时候得过我再来讲道理。”
太慈:……
原焕掐着点儿来到政事厅,看到门口“面目狰狞”郭祭酒,再看看他拿着酒樽,轻一声温声道,“奉孝知晓我要过来,这是提来迎接?”
郭嘉额头青筋直跳,扔了酒樽没好气说道,“主公未卜先知料事如神,不如猜猜嘉是不是来迎接主公。”
原焕眉眼弯弯摇摇头,将“装傻充愣”四个字摆在明面,“凡岂能未卜先知,奉孝莫要说,外头风大,快进去吧。”
郭鬼才眉头一皱,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将酒樽里液一饮而尽,尝里面装是什么后差点把酒樽给扔了。
好好庆功宴,酒樽里装水干什么?
白高兴一场!
他吕奉先是主公麾下最得力干将,这场合只有他能离主公最近,一来是保护主公,二来是显示他独一无二、额、对面还有个荀文若,算了,二是显示他独二无三地位。
如此机智,不愧是他。
吕大将军脸容过于灿烂,原焕无声了,大致扫了一圈问道,“怎么不见伯符?”
“主公恤下属,嘉感激涕零。”郭鬼才咬牙切齿回了一句,对他们家主公是又爱又恨,话里带刺说了一会儿,这才骂骂咧咧转进去。
荀彧正和沮授说话,看他黑着脸回来面意深,不等他们家主公走到主位坐好,随众一起行礼问候。
吕布终于放过被他□□得不轻虎崽子,快步走到最方,像模像样躬行礼,等他们家主公喊起之后洋洋得意坐在武将最方。
那么大功劳本不该坐那么远,只是小霸王被揍破了相,这个年纪少年郎最好面子,战场英勇负伤他能骄傲大半年,因为嘴贱被揍还是算了吧。
输了已经很丢脸,万一吕奉先不给他面子让主公知道他们俩这次为什么架,他还怎么主公麾下第一?
蔫儿了吧唧虎崽子不抬头,可是他们家主公已经开口询问,他不抬头也不合适,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
此话一,所有表情都古怪了起来。
角落里,一道弱弱声音响起,“主公,我在这儿。”
孙策这次深入敌营立了大功,黑山贼贼头子张燕正是死在他其不意反攻之下,诛杀贼首这等功劳,是吕布也抢不得。
奉先也真是,知道是自己还下那么重,以多俊俏一张脸,看看现在成什么样儿了。
吕布瞥了一眼灰溜溜走过来虎崽子,他们家主公看过来时候低眉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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