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闷在车里,像个妇人一般。”相公要从良
说完,他就扒着身子往车厢里瞧去。
宝儿一下子合上帘子,怒目而视:“看什么看?有没有听过非礼勿视!”
“哈哈哈——”又是了一阵欢笑声。
“高与,别看了,人家中原的少爷脸皮儿薄着呢,比没出阁的大姑娘还要怕羞呢。”
“哈哈哈——”众人笑得更欢了。
宝儿气的小脸煞白,死死的咬着唇。这些粗人,太也可恶,太不知礼!
“宝儿,别在外面发呆,过来给我倒杯水。”马车里,传来了云清低低的声音。
尽管很低,但高与还是听到了。他不由得一怔,这少爷,怎的声音如此好听?有些沙哑,有些霏靡,亦男亦女,如珠玉相击。
宝儿知道这是云清在护她了,想让她避开众人的嘻笑呢。她一探身,轻巧的钻进了车里,跟着便把帘子一甩,狠狠的盖了上。
高与嘴角一抽,众人又是一阵欢笑。
马车里,云清给宝儿递过一杯水,知道她刚才怕是又气到了。然后就又靠坐在车厢上,开始闭目养神。
宝儿小手握着茶杯,小嘴狠狠的向上嘟着,圆圆的脸上还是余怒未消。
云清看了她一眼,不由得微微一笑,然后便伸出手摸了摸她可爱的包子头:“别气了,都是玩笑。”
宝儿朝着脚底重重的跺了一下,好像这样就能把怒气全部消退了一般。这个小女孩总是打心底里护着云清。从前在随园的时候是这样,现在流亡在外,还是这样。
她可以允许别人拿她说笑,但自家夫人却是绝对不可以的!夫人是谁?在她眼里,那是仙女一样的存在!
“夫人,你就不生气吗?”宝儿捏着衣襟,忿忿的说道。从前在随园的时候,除了太子殿下,谁敢如此轻薄自家夫人?太子殿下……想到这,宝儿彻底住了嘴。她知道云清为什么寻死。
“宝儿,以后别再叫我‘夫人’了,可以吗?”云清的声音柔柔的传来,看不出丝毫的情绪起伏。
宝儿赶忙用小手掩了嘴,是啊,怎么又给说漏了!我这张嘴真该死。
医冠禽兽
云清朝着她笑了笑,又给她倒了一杯水:“多喝点水,去去火。那高与说的没错,你没事的时候就多到外面去走走。”她笑得极其温暖,就像一个大姐姐般。
说着,她便撩开窗帘,望了一眼外面的天空,好蓝!那朵朵飘浮的白云,像棉花一样,柔柔的,软软的,让人很想飞上去咬一口。
“公,公子,你……”宝儿嗫嚅着,不知该如何去劝云清。她和太子的事情,自己多少知道一点,虽然她年纪小,并不能完全理解云清的心情。但只是凭她连命都不想要了的举动,便可知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了。
可是,她这样子也不是个办法啊。她还年轻,又长得这么好看……那将来的路,还是要继续走下去的啊。
于是,宝儿鼓足了勇气,小手紧紧的捏着茶杯,对云清说道:“你也出去走走吧。你看,春天就要到了。外面的风景可好了,昨天我看到花开了呢……”
云清回了她一记温暖的笑。
这是什么意思?无动于衷?
“好。”
她竟然说好?
宝儿一下子高兴起来。高兴的手一抖,杯中的水撒了一地。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甚是可爱。
宝儿拿过一件披风,想给云清披上。她接过来,却转手披在了宝儿肩上。
宝儿大惊,主子的衣服,自己怎么敢碰呢。刚要挣扎,就听云清柔声说道:“宝儿,今后不要叫我‘夫人’,也不要再叫‘公子’了。”
“那叫什么?”宝儿眨巴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
“外人面前,我是‘大哥’,私底下,直接叫‘姐姐’吧。”云清的笑很柔很暖。她笑着的时候,纵然眉眼弯弯,那眼睛还是极大极闪,好像藏着两汪清泉,直似要滴出来一般。
宝儿忘了反驳,她张着小嘴,嘿嘿的的笑着。
许久,直到云清的手帕递到了她的嘴边,她才发现,自己的口水不知何时已经流了出来,而且已经快滴到地上去了。
宝儿大窘,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给钻进去。真是真是没出息,真是没出息啊!天天见着,还如此模样!夫人,啊不,姐姐,一定以为我在垂涎她的美色了。这可是活生生的“垂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