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云清眼前一亮,那不是可以去看宝儿了吗?
平儿拉着云清,两个姑娘一起朝着街上走了去。一路上,平儿总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一会儿看看这儿,一会儿又瞧瞧那儿。还时不时的给云清充当讲解。
虽然对这长宁不熟,但云清打骨子里不喜逛街。所以她只是淡淡的听着,平儿看向她的时候,她就朝她微微一笑。
平儿说得累了,见云清却还如个木头般毫无反应,便一下子泄了气:“你呀……”她叹了口气:“对了,小于,你今天多大了?”
是啊,我多大了?云清仔细的想了想,记得慕容启和她说过,如果去年是十八,那么今年就应该是十九了。
“我十九。”
“啊?”平儿忽然跳了起来:“你都十九了?怎的还不嫁人?”
云清诧异的望向她:“为何十九便一定要嫁人?”
“你……”平儿实是拿她无奈:“真不知你究竟是何方人士,怎的对这风土人情慨不熟识一般?”
“算了,”平儿瞥了她一眼:“一会儿跟我去裁缝那,你也做身新裳吧。再过三日便是围猎,到时西越所有优秀的男人都会去那里。”
名为围猎,其实就是为贵族的未婚男女提供相亲的场所。当然,像云清和平儿这样的丫头,只是作为侍婢跟着她们小姐前去的。但如果长相好,能讨得贵人欢心,当场被收房的也大有人在。
所以在这样一个场合下,几乎所有有机会前去的姑娘,不管是主子还是丫头,都会拿出自己最美的一面盛装出席的。
云清听得一愣一愣。她知道平儿是为她着想。十九岁,做为一个未婚的姑娘,恐怕是真的不年轻了。
但之前经历的种种,已经让她对此类事情几本死了心了。
碍于平儿的热心,她还是被她拉着,在裁缝那里量了身材,做了一身浅绿色的衣裙。丫鬟不能穿着太过招摇的颜色,这一点,平儿自是知道的。
“那你呢?”云清问她。
平儿忽然红了双颊,低下头,搓着衣角:“我,我还小啦。对了,”她抬起一张红扑扑的圆脸:“你家哥哥,怎的还未归来?”
这……云清忽然内疚起来。看来,这丫头是看上自己男装时的模样了。
“他……他可能是回不来了。”
“什么?”平儿立刻睁大了眼睛,只是一瞬,仿佛泪水都要溢出来了。
云清飞快的在心里打着草稿,想想说出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最大限度的不去伤害她。
“他回北齐和我嫂子团聚了。”想了半天,也只能如此说了。与其拖拖拉拉的占着人家的念想,还不如给她来个干脆的。有句话不是说嘛:长痛不如短痛。男女情事上,尤其如此。
“是我痴想了。”平儿低低的说着,虽然她努力做出了一副不在意的表情,可那满眼的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平儿……”云清拍拍她的肩膀:“你是个好姑娘,又正是春花般的年纪。”
“对了,”她看了一眼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料:“这身浅粉的,最适合你了。你看,我穿一身绿的,你再来一身粉的,咱俩到时一起跟着小姐去,是不是很好?”
云清难得积极一回,平儿被她拉着,半推半就的也做了一身新裳。
待二人折腾完毕,铺子老板也将小姐先前预定的衣裳给准备了齐整。一大叠月白色的衣裙,却也是款式各异。
云清一边帮平儿接过,一边问道:“小姐为何只喜白衣?”
二人一边走着,平儿一边回道:“这你就不知了吧。有所谓‘女为悦已者容’,咱们小姐,这是穿给咱们爷看的。”
“谁?”
噢,平儿想起来了。这小于虽然来了两个月,可也一直呆在后院里,平日又不喜言语,极少与人讲话,可能她连这府邸的主子是谁还不曾知晓吧。
“就是端康王爷啦。”
端康?又是个王爷!云清无奈的摇摇头。为何走到哪里,都没离开这皇家贵胄。
“你不好奇?”平儿惊诧道。但凡是女孩子,听闻端康王爷的名号,又有几个不热血沸腾的?怎的这小于就还跟个呆头鹅一般。
“也不怪你,你又不是西越的人。也不对,咱们王爷的名号,便是在你们北齐,那也响当当的人物呢。你怎的就不知晓?”
“我确实不知。”她确实不知道。先不说她失了忆的事,其实“端康”这个名号,在北齐还真是甚少有人知晓。不过此人的另一个名称,却早已经家喻户晓,他便是——杀神乔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