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被一只嫩白的手紧紧握着,利剑的主人目光肃然,冷峻的脸上是从容不迫、胸有成竹。
“于兰的旧事我早就调查过了,舅舅……他说要来救我母亲脱离苦海?要重回于兰?于兰才是我母亲的苦海!”
他愤恨着,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最后一句话。
“于兰皇室出了多少我四哥、五哥那样的孩子?那些做皇帝的,做王爷的于兰皇室,多少疯疯癫癫的人?就如同我的母亲,将来我或许也会和我母亲一样疯疯癫癫吧?”
他此时的样子也有些疯魔,上前扣住蓝美人的脖颈,低声问道:“蓝美人,你的家有人像我的四哥、五哥那样吗?或者有人像我的母亲那样吗?”
蓝美人闻言,有半刻的失神,脑海里响起了母亲的哭声,父亲的咒骂声,还有周围人指指点点的声音。
沉声道:“没有!我家人、于兰人都没有!”
她垂下眼眸,掩去了心里的痛。
即使她否认,梁怀安也知道,于兰灭国是咎由自取。
整个皇室罔顾人伦,娶近亲算得了什么?亲姐姐、亲妹妹都是他们可以生下血统纯正的继承人的完美工具。
放眼于兰短短的两百年里,多少夭折的新生儿、多少多病短命的于兰人,不都是这所谓的血统纯正闹得吗?
“六哥哥,这是号令留守京城的那群于兰人的令牌。”
他掏出一块黑色的玄铁令牌,上面刻着于兰皇室的姓氏,可以用来号令于兰的军队。
而于兰现在剩余的军队只有边关,还有京城这两处地方了。
“京城的军队,没有这块令牌谁也号令不了他们,这是我与舅舅做建议的凭证。”
“母亲此生不是被困于兰,就是被困在大晋的皇宫里,我不想她一辈子都被困在那个没有的房子里疯魔到死。舅舅会带着四哥离开,我会留下来,所以别去找我母亲,就当她死了吧。”
他拉着梁玄明的衣袖,一如幼年时,对着六哥哥有事相求时的样子。
“你放心交给六哥,你、你母亲、四哥、你舅舅,你们都能自由。”
梁玄明也一如年少时那般,亲昵地揉了揉他微卷的头发。
长乐站在远处,身边跪着的是蓝美人的侍女,她被安合控制住双手,想要极力挣扎却又动弹不得。
月牙在她的身上四处摸索着,试图从她身上搜出柳晴晴的解药。
“王妃,找到了。”
她从侍女的腰间摸出来两瓶药来,瓶身上面贴着的红纸,用于兰的文字写着它们的名字。
“哎呀,全是鬼画符,看都看不懂。”
月牙有些苦恼这上面的文字,安合伸长了脖子看了看她手上的药瓶。
他手上用力一拧,痛得那侍女痛苦地叫喊出声。
“说!哪瓶是解药?”
侍女扭曲着一张脸,冷哼一声,显然是不愿意说实话的。
“她不肯说,那就两瓶药都喂了。”月牙敲了敲瓷瓶,清脆的响声拉回了长乐的注意力。
“这么麻烦做什么?把药送去给太医们研究一下,哪瓶是解药不就知道了?”
“那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