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她从怀里掏出来两个药瓶,打开其中一个,将一滴药水滴在了顾兰儿洁白手臂上的一点红色小痣上。
过了一会儿之后,透明的药水就变成了红色,她拿着床上的白色锦帕,将药水擦去后,随意地丢在了床上。
宴箫确定了守宫砂消失之后,抬腿走向了床榻边半人高的花瓶,轻轻转动花瓶,一条幽深的暗道便出现在墙后。
等宴箫离开后,十一褪去顾兰儿的衣服,将另外一瓶药的塞子打开,抠出里面绿色的膏体,分别涂抹在顾兰儿的身上。
在确定一切都做好以后,十一收起东西,把顾兰儿的凤冠卸下,随意抓乱了她的头发之后,扯过被子盖在很快就青青紫紫的身体上。
*
夜里长乐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自己头顶上的床幔出神。
睁的时间太久,眼睛里也干涩的如同紧了砂子,闭上眼睛伸手揉了揉,不知不觉中竟也有了几分睡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地间感觉身边有个火炉,不自觉地靠近后,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涌入鼻尖。
她猛地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一套红色的喜服被黑色外袍遮挡,外袍上的金龙被绣得威风凛凛。
烛光下,金龙隐隐约约有着欲乘风而去之势,长乐抓住衣袍,把头深埋进他怀里。
宴箫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拍打在她的后背上,眼里的嗜杀之意渐渐褪去。
“今日可有乖乖吃药?”
他的声音低沉有磁性,落在耳边酥酥麻麻的。
“有。”
“那今日可有乖乖吃饭?”
他抚上她的头发,低头亲吻上她的发梢。
“有。”
她语气有些迟疑,透着心虚。
“君心知我意。”
长乐抬头,黑白分明的眸子里蓄起泪水,眼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定不负君心。”
宴箫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轻声笑道:“瞌睡虫变哭包了?”
长乐鼻尖萦绕着的血腥味,像是有意识一般地争先恐后地钻入胸腔。
她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侧过身子背对着他。
“怎么了?”
宴箫俯身靠近,那股血腥味混杂着他身上冷冽的松香味,像是花香里突然被人泼了一碗螺蛳粉。
她再也忍不住,推开宴箫,哇地一声全吐在了铜制的脸盆里。
胃里本来就没什么东西,现在吐得全是酸水,难受得她眼泪狂飙。
宴箫轻轻拍着她的背,给她顺了顺气,担忧地问她还好吗?
“孕吐而已。”
长乐蹲在地上,虚弱地摆了摆手,等自己实在是没有要吐的欲望后,接过宴箫递过来的茶水,漱漱口冲淡嘴里的味道。
看她虚弱的样子,宴箫突然想到了什么,等她睡着后,自己去了御池,洗去了一身的血腥气。
等他带着一身的水汽回来时,长乐已经四仰八叉地占据了整张床。
“哎。”
他认命似的把人抱在怀里,看她皱了皱眉,低声道:“娇气。”
长乐一夜好眠,而身侧的人却是睁着眼睛到天明。等她睡得自然醒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日头高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