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差点被你吓死!”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
“你看,现在都还在狂跳不止呢。”
长乐脸一红,羞得把脸转到了一边,飞升的颧骨是她忍不住的开心。
这边他们两个是你侬我侬,那边顾兰儿觉得自己遍体生寒。
家人看她的目光都是透骨的冰冷、鄙视。
“兰儿,你太沉不住气了。”
顾相放下筷子,冷眼看着她。
“女儿知错了。”
顾兰儿不敢抬头看他,低着头小声认错。
“知错?为父你还意识不到自己错哪儿吧?终究不是主母身边长大的,还是差得远了。”
顾相说罢,不再看向顾兰儿。
热闹又喧嚣的人群里,顾兰儿此时觉得自己才是孤独的那一个。
宴席结束后,顾兰儿站在顾相的马车边上,顾母怜爱的摸着她的头发。
“兰儿虽比不得你姐姐,但是现在你才是皇后,谁也越不过你去。你抓紧时间趁早怀上皇嗣,给娘争口气。”
她塞给顾兰儿一包药,然后抱着她。
“兰儿,娘这辈子都被顾家毁了,你得争气,不然可对不起你死去的姐姐。”
顾兰儿捏着小小的药包,开口问她:“娘,大姐姐到底是不是你?”
“问这些作甚!”
顾母狠狠地捏着她的手,力气之大,险些要将她的手指捏碎。
“娘为了你,什么都豁得出去,你可不能让你爹爹失望,一定要给娘争口气!”
顾兰儿点点头,怎么也挤不出来一个笑脸。
目送他们远去,她站在空旷的宫门前。
月光如水般洒在外面,不知怎的她觉得宫里头好冷,好黑。
她讷讷地看着远去的马车,想要追上去,可脚步刚刚迈出,百合就拦住她前进的脚步。
“娘娘,该回去了。”
顾兰儿转头,失魂落魄般的由着百合带着她回去。
坐在轿辇上,她自顾自地喃喃道:“百合,我好冷啊。”
*
长乐的预产期快到了,这两天她都在月明宫里来回走动,一遍又一遍的检查妇人生子时,可能用到的一切物件。
草纸、绸缎、红糖、醋水、甘草黄连、五枝汤、人参、金剪子、接生的稳婆、防风的帘子、还有张院正。
长乐有些紧张,点了好几遍必需品后,来回在屋子走。
张院正宽慰她,不必太紧张,放松心情会更好。
系统也劝她不要紧张,有他在不会有事的。
宴箫这两天下朝就往月明宫过来,陪在她身边缓解她焦虑的情绪。
“张院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减轻痛苦?”
妇人产子时,身体那种撕裂的痛苦,生产时那种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光是听到都让人觉得害怕。
“没有!娘娘得自己挺过去,倒是娘娘真的不想知道是男是女?”
“不必了,看天意吧。”
张院正的确是有方法能让她减轻痛苦,但是这些办法都是些阴损人的法子。
没有办法,也躲不过去,长乐只能认命的等待着发动的时刻。
夜里,她开始阵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