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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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说是江南第一，也不可取啊，要知道天外有天，不要坐井观天，妄自尊大，我们文人士子一向以谦虚为本，所以‘第一’可就犯了不懂‘礼数’之罪；

    而取名为‘陆氏第一书’，不是忍人之举，却是制兄于‘不仁’之境，更不是明智之举。是为‘不智’；

    你陷兄于‘不礼、不仁、之境，是为不义；

    天下仕子看我陆游表面谦虚，暗地吹嘘自己‘书文第一’是为不信任我的为人。是为‘不信’。

    这‘不仁、不义、不礼、不智、不信’兄全占了个遍，试想，为兄日后怎么还有脸面见天下士子。

    你呀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你这孩子，不给哥我商量就擅自主张，我想现在全成的人都知道我陆游狂妄自大了吧。你真是不懂文人的处境啊……”

    “对不起，陆游哥哥，我和哥哥，全家本来是感激你当年对我们的救命之恩，不想，却陷哥哥于如此难堪之境，这是小莲我出的主意，我……我今天就碰死在这，也告慰哥哥的大恩……”见陆游如此说，她心里万分1愧疚，没有想到非但没有报答恩人于万一，反而害了恩人。她话才说完，便猛的一头碰向墙上。

    李小逵眼疾手快，慌忙拉过小莲，才没有碰到墙上。小莲一下扑到在他逵哥哥怀中，“呜呜……”大哭起来。

    这下，弄得大家都手足无措。

    陆游有点不好意思了，他站了身来呆呆的望着小莲，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唐婉也站起来，悄悄用手拉了拉陆游的衣袖。

    “表哥！”她轻轻的叫了声。

    陆游看着唐婉，唐婉闪亮的大眼睛向小莲一瞥，对陆游暗示着什么。

    陆游脑袋转得飞快，计上心来，他一改刚才义正言辞之风，换成低沉而温和的口气安慰小莲。

    “小莲妹妹，你不要哭了。其实，仔细想来，也没有什么，写了就写了，大不了换下来就成了。哥哥想到一个完全之策，既不辱没门风，也依然延续了第一的精神。只需在‘一’字上面加上一横就可以了。你想啊，这样就变成了‘陆氏第二书’了。什么意思呢，天下第一不敢说，我没说啊，是第二啊。总之，这样，别人是再挑不出啥毛病的了，碰到要来挑刺的主，你可以解释，知所以‘第二’就是甘居人下的意思，所以不称第一，别人还觉得你谦虚。其实啊，天下永远没有第一，第二的意思就是要始终锲而不舍地追求那永远的所谓‘第一’的境界。也是我们士子追求学问的态度。如果你都第一了，你还追求什么？”

    小莲听着听着，慢慢停止了哭泣。她的头虽然还埋在逵哥哥的怀中，但众人还是看到她连续的点了几下头。

    唐婉听到表哥这番言辞，微笑之色溢于言表。

    李小逵听得紧缩的两道浓密的黑眉也渐渐舒展，裂开大嘴忍不住好笑。他悄悄的伸出又黑又粗的右手大拇指，向着陆游做了个“强”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