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第一夏宏放下笔,正准备离开御房回寝殿用膳时,司礼太监却进来禀报道:“启禀皇上,太子殿下求见!”
第一夏宏起身往外走,到了门外,经过恭候着的第一无过身边时,冷淡道:“什么事?”
第一无过左右看了看,道:“父皇,儿臣有要求禀报,我们去御书房说行吗?”
“这里一样说话。”周围除了御林军与宫人又没有外人,父子二人说话还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不成。
连御书房也不想让他进了吗?第一无过眼中划过一丝戾气,姿态却恭谨无比,他自袖中取出一张宣纸,双手递上去:“父皇,请您过目!”
第一夏宏接过展开一看,不以为然的神色顿时变得极为凝重,他迅速转身回了御书房:“进来!”
“儿臣遵旨!”
父子二人先后进了御书房,屏退左右关上房门,第一夏宏冷着脸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那纸上只有九个字,分成三个部分,分别是:荷孔鱼,莲太妃,叶玉卿。
这三个词无论什么时候出现,都很正常。但是,三个词放在一起,却让他不能不紧张。
第一无过道:“回父皇,适才有人前来投奔儿臣,这张纸是他递上来的。那人称,若父皇看到这几个字,必将重用于他。”
“那这几个字,代表的是什么意思?”第一夏宏狠狠将宣纸捏成一团,对方是要用这个秘密来威胁他么?
第一无过拱手道:“儿臣不知,只是那人说此纸至关重要,只有父皇才能懂其意。”
“不知?”第一夏宏冷笑,明显不信,认为他在欺骗他。不知他敢呈上这么一张莫名奇妙的纸?
“父皇恕罪,儿臣愚钝!”
第一无过低着头,无限尊敬与式微,第一夏宏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道:“此事,朕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你懂了吗?”
“儿臣明白,儿臣回去即刻处理干净。”
“下去吧!”
“儿臣告退!”
第一无过走后,第一夏宏静坐了会儿,忽然伸手一把扫净了桌上所有的东西,铁青着脸喊道:“秦茗!”
“奴才在!”
“去,跟上他。”
——
秦茗跟踪第一无过回去,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情况,他回去之后的确处理了一个不是太子府的人。可也正因为这样,第一夏宏才不好受。
那叶玉卿可是医仙谷的谷主,虽然当初教他用荷孔鱼当药的人说过,此‘毒’世间无人能解,甚至没有人可以诊得出黛儿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但是现在,很明显她身上的‘剧毒’来源,已经被人知道了。
既然知道,那么要解掉应该也不难吧!一些弱小的生物而已,用点毒就能都杀死了。
倘若事实真的如他猜想的般,黛儿身上的毒已被叶玉卿解了,那老八还能对他忍气吞声吗?
十五年来,他在自己这里受了多少气?
现在要找他讨还,他能担得起吗?
第一夏宏心焦如烈火焚烧,难受得他一整晚都没有睡好。第二天一大清早,下了早朝过后,就迅速往八王府而去。
今天是十五,黛儿用药的日子,他必须去弄探清楚,她身上的毒是不是真的已经解了。
当然,为防万一,这一次他直接大张旗鼓地用上了帝王的鸾驾,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今天是去了八王府的。
要不然激怒了第一蓝,没有了制横的他当即就在八王府对他下了毒手,那他岂非是死也不能瞑目了。
从前,他都是带着暗卫偷偷去八王府的,因为要是叫人知道他每半月就去一次,别人可要怀疑了。
他们兄弟的关系,可不算好。
八王府明卫不多,基本上都是处于暗中的,暗卫是隐形的人,不需要出面跪迎圣上。而莲太妃与第一蓝母子二人也是不需要跪拜于他的,因此尽管第一夏宏的辇驾来时特别威风,但八王府门口,除了几个看门的侍卫,都没有人来迎接他。
到了描风轩之后,第一蓝也是待他不冷不热的,从前还会与他周旋,现在是任他唱独脚戏。
第一夏宏因为心理原因,总觉得第一蓝今天待他比以前冷淡得太多了。他心里有事,也没有兴趣再跟他纠缠下去,没说几句话就直接站了起来:“你坐着吧!朕去看看你母妃。”
从前,每次他一说这句话,第一蓝脸色就会变得很难看,但也从不拦阻。可是今天,他竟然跟着站了起来,冷冷道:“母妃身子不适,不宜见客,东西给本王转交就行了。”
看来果然是解了,否则他怎敢跟他提条件?
第一夏宏心中又气又急,面上却平静无波:“我们说好的,此事没得商量。”
“若本王一定要亲自转交呢?”第一蓝冷笑,第一夏宏甩手道:“既然你母妃身子不适,那朕便先回去了,有空再来探望。”
他说着,转身就想走,第一蓝立即伸手拦住,强硬道:“东西交给本王。”
“放肆,这就是你跟朕说话的态度吗?”第一夏宏心里其实已经在打鼓了,但却努力镇定地喝斥道。
第一蓝见他不肯就范,忽然就伸手点住了他的穴道,第一夏宏大惊失色,张嘴也不能言,急得他汗都流下来了。暗中护着他的秦茗及时出现就想救驾,但蓝项也同时出现拦住了他。
双方就此交上了手,第一蓝直接出手,亲自往第一夏宏身上搜了一遍,拿出药瓶看了看,才点开他的哑穴。
第一夏宏发现自己能言,立刻就发作了:“八弟,你莫要太张狂……”
“本王张狂又如何?信不信现在就让你突犯恶疾暴毙在八王府?”第一蓝轻巧一笑,第一夏宏顿时噎住了,额头很快渗出了汗流如注。
他若是‘突犯恶疾’暴毙在八王府,会有人怀疑是第一蓝所为吗?就算怀疑了又如何?谁能帮他申冤?
他身边的皇家暗卫,居然都比不上八王府的暗卫,他自己的武力也差了第一蓝一大截。在朝中,他的威望也比不上第一蓝,所以他若当真要*于他,他便连半丝反抗之力也没有。
而凭着自己曾对他做过的那些事,他是杀了他也不足以泄心头之恨的吧!
第一夏宏只觉得全身一个劲的发凉,心跳快得他都呼吸不过来了。
第一蓝其实只是吓一吓他而已,第一夏宏该死,但不是现在。他从袖中掏出一只瓶子,从中倒出一颗药丸来,捏开第一夏宏的嘴巴拍进去。
那药丸入口即化,第一夏宏吓傻了:“你,混帐,你给朕吃了什么?”
“你猜!”第一蓝邪笑。
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卿卿的意思。以前他是不敢拿母妃的安全作赌,才不得不忍耐,现在他送上门来,他自然得给他点儿颜色瞧瞧了。
虽然已有十五年不曾入朝堂涉政,但他手中势力却从没有失去过,不然凭第一夏宏恨不能吃他肉喝他血的心,他也不可能活到现在了。
十五年过去了,曾经的九岁小少年,第一夏宏都斗不过,更何况他如今,已经长成。
而今的承元朝堂上,朝臣有超过六成的人比起第一夏宏,更为推祟他。无襄是他的人,无过也已投奔了他,无瑟虽然是像极了他老子是耍阴谋诡度的高手,但处理朝政的能力却是不成气候。老五还未长成,而今他唯一需要防备的,只有老四。
但有他与卿卿联手,对付老四,还真不是蓝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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