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拳”,将燕仲长打败,当初楚南风在转述中却也未将招式名称说出,武望博等人自然不知。
而据了觉自己所知,当下修有“百劫拳”功法唯龙从云一人,虽凭龙从云修为来说并非行凶之人,想来却必与他有关。
但他毕竟是得道高僧,自也不会将猜测随意说出,武望博、华千行等人若知道龙从云修有“百劫拳”功法,必会寻去刨根问底,却是恐生事端惹来因果。
了觉心知众人见疑,话意一转,“我佛慈悲,自有大道,那人虽以“漏尽通”神通掩盖天机,但敝徒燕仲长在归回大明寺后,老衲始知狮子吼功可除去“黯然失魂劫”之障,虽以后修为不能至金身境,但也是大幸。”
“但以狮子吼神功的效应来看……”了觉沉吟片刻,缓声道:“若老衲所料不差的话,或是有一功法可解此劫!”
“还望大师指点。”
“望大师赐告”
武望博与洛逍遥同时言道。
了觉转了转手中的佛珠:“依老衲推断,我佛天雷音大法或可破开此障,使洛居士神魂脱困。”
“天雷音?”武望博迟疑一下,“这佛门神通老朽亦有所耳闻,能化解一切心魔迷障,却是不知哪位高僧修有此法?”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此佛法心经于“会昌”法难之后便已失传,但佛法无边,诸位多寻找寺庙查访,世间必有僧人传承此法。”
原来大唐武宗在位六年,期间大举灭佛之行,拆了寺庙四千余座,自也使诸多佛经流失。
洛逍遥略有所思,望向翁牧,“翁长老可记得隰州那僧人?”
翁牧猛然想起楚南风当初与明无对话之时,曾道岀明无修有天雷音功法,心中一喜,“幸得少主提醒,翁某记起一事,望请大师指点……”
“翁居士请讲,老衲知无不言。”
“大师可认得一位法号明无的僧人?”
“明无?”了觉沉思一会,摇了摇头:“老衲未曾听闻,明无僧人?翁居士的意思莫非是这明无僧人会“天雷音”功法?”
翁牧便将隰州与明无打斗之事言出。
“阿弥陀佛,翁居士口中的楚先生莫非是易居士之徒?”翁牧点了点头。
“老衲当年与易居士辩证佛法,输与易居士,当时心中甚是不服,今日听得翁居士之言……善哉,善哉,有徒如此,老衲输了心服口服。”了觉当年与易无为印证之事,却少有人知,此下当众服输,足见其佛法已是参悟见真。
佛法之道,一事百悟,各有所见。对于“我执”之解,了觉输在未收“象王”龙从云为徒,落了易无为口实,就如当初少林寺慧空禅师问易无为一般,易无为办了学院,却不让学子入仕,也失本心,二人皆是输在心境。
见事有定论,当务之急就是寻找明无僧人,武望博便道:“那事不疑迟,华老弟与翁长老、方主事,可先将寒水护送回山庄,老朽送大师回大明寺,再去北汉打听领军攻打隰州的北汉将领,询问那明无僧人的下落。”
却听洛逍遥言道:“武师公,或有一人知晓这明无大师的出处。”
“哦?”武望博喜道:“何人?”
“耶律宗武。”洛逍遥被燕仲长劫持时,听得耶律宗武是从隰州退兵汾州之事,心猜他应会知晓明无僧人的出处。
“耶律宗武?”武望博疑道。
翁牧接言道:“此人老朽见过,在幽州燕王府时曾被老朽所擒,楚先生无意杀他,便饶了他一命,颇不畏死,若向他打听恐是不易。”
“无妨,晚辈去寻穆师公帮忙,想必有人会让他开口。”洛逍遥但想让萧雁北去寻耶律宗武打听,应会实情相告。
翌日,武望博、洛逍遥陪同了觉回到了大明寺便作别而去,直奔六棱山明月山庄。
穆道承却未料到武望博会与洛逍遥到来,大喜之下听到二人来意,却又是震惊不已,沉言半晌方道:“那燕仲长未曾参加思温大婚喜宴,原来是去了青龙山,想不到以他的修为,如今却是形同废人,而洛先生也是抱丹大成,合翁长老等人之力……哎,若非出自武老兄之口,老夫如何肯信,世间会有如此高手。”
他当年从易无为口中知悉,击败燕仲长的龙从云就是修有“百劫拳”功法,但想了觉大师不曾告诉武望博等人,必有深意,但实是不知龙从云的功法出自何人,伤人目的何在……心念一转:“洛先生可是在中原朝堂奉事?”
燕仲长是大辽护卫府之人,去往中原之地受伤,那么行凶之人或是与中原朝堂有关。但洛寒水若是中原朝堂之人,此下也同样受了“百劫拳”,此事就大有蹊跷。
洛寒水此行目的、因何遇袭,武望博也是不知,联想到青龙山事件以及燕仲长受伤,武望博虽心知这几件事必有关连,但洛寒水的身份也是不能轻易告知他人,略一思索,“寒水他从不涉及朝堂政事。”
穆道承见他虽否定了洛寒水是朝堂之人,却也不明言洛寒水的真实身份,想必有难言之处,自也不去勉强,便道:“雁北他想必知道这明无僧人是何人的行军供奉,此事老夫前去打听即可,老哥与逍遥且在庄中等候。”穆道承行事雷厉风行,言罢便是赶去了云州。
楚南风当初怕萧慕云是契丹人的身份,被孟、常二人得知,引起不必要麻烦,故连武望博等人都是隐瞒,此时洛逍遥却是不得不告诉武望博实情。
武望博却也理解楚南风苦心,点头道:“山长第一次回书院之时,已与师公我谈过,言道小虎、常山这两个小子年纪尚小,未有恩怨分明见地,父母亲丧于契丹兵手上,心中对契丹人皆是有恨,恐他们长大后会滥杀无辜,曾让我与你华师公旁敲侧引,加以疏导……”
“他二人孩子父母双亡,无人约束,他日在书院学有所成,若平平淡淡也就罢了,若是害人,自是书院的罪过。”
“师公当初特意对那两小子言过,师父我也岀自军营,兵士之间各为其主,相互厢杀而亡,算是死得其所,子孙后代若说报仇,那岂不是要杀了没完没了,你二人父母死于契丹兵匪之手,他日两国若有交战,你二人当可投效军旅,杀那契丹兵为父母报仇,师父是大力支持,但若杀寻常无辜的契丹之人,却是万万不可。”
“那两位小师叔如何回答?”
“嘿嘿,小虎回应倒也干脆,言是他日除了契丹兵将,别的契丹百姓不惹弟子,自也不会杀他。常山倒是支吾了一会道,小虎哥怎么杀,弟子也怎么杀。”
洛逍遥哑然失笑,武望博叹一口气,又道:“师公那时就给他们定了一条规矩,有朝一日若他们二人滥杀无辜,必将他们武功废掉,他二人听得脸色发白……点头应是,嘿嘿,算是知道厉害所在。”
洛逍遥略有迟疑:“若真的有一天他们坏了规矩,师公您会舍得废了他们修为?”
“若是身在军职坏了规矩,滥杀无辜百姓,师公便杀了他,若行走江湖滥杀无辜,师公便废了他。”
洛逍遥闻言吓了一跳,但见武望博一脸正色,不禁愣住。
“兵祸、官祸,乱世其害尤甚。这二人若不会将心比心,留之何用?”武望博冷然道,洛逍遥闻言默然沉思。
将近两个时辰后,穆道承回到庄中,身后赫然跟着卓武,落坐后,穆道承望了一眼卓武,对武望博哈哈一笑:“武老哥,这是老夫的徒儿卓武,隰州那僧人之事他恰好知晓一些内情,老三,将那僧人由来说与武老哥听听……”
“是师父。”卓武略一思索,“听说那明无僧人,为求得沁州刘指挥使府中一棵百年血灵,答应相随军中,护刘指挥使一年周全。后来要他去隰州城中刺杀守将,这明无僧人却是不允,那刘指挥使言称若杀了守将,血灵芝立刻奉上,他也可离去,那明无方才答应,后来听说刺杀失败,就不知所去行踪。”
“晚辈恰好奉命前去传信,听了此事回到晋州军营时,便也打听他的岀处,听说是来自荆南之地,至于是何寺庙,却是不知,可惜那刘指挥使却已阵亡,不若或是可以知晓。”
“如此看来……武老兄当是着人去荆南寻找。”穆道承沉吟道:“这明无修肉身不破功法,靠以外物增长血气,以期焠炼筋骨,应不会是禅宗弟子……若老夫所料不差,当是佛门净土宗门,寻访之时当是多加留意。”
穆道承虽未修彿门功法,但其师父却是佛门之人,对于佛门武学来历是何宗门也是了解,事不宜迟,武、洛二人与穆道承一番言谢后,便是告辞南下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