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不远处缓慢向我走过来的人潮,我的心里就是干干脆脆的一咯噔。
先不说来的是何人,光是声势浩大的那个数量,就够唬人的了。
不过好在,他们一行人整体行走的速度倒是有挺慢,像旧时代的小脚女人,踏的都是小碎步,走半天没多远的那样,这给了我足够的时间去整理思绪。
我捡起掉了的烟,嫌弃看了一眼,就又丢到了地上一脚给踩灭,之后伸出两只手使劲揉了揉脸,脸揉得生疼,咽了一口唾沫,心里止不住地暗骂,狗日的,狗日的,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然,骂归骂,我心里很明白,用金鱼的脑子想想就能搞清楚,这在黄泉路上还能碰到什么?
人?
别,别逗了,在黄泉路上见到个人,那比见到孤魂野鬼还可怕,他说他是人,你会信?
这真的是非常糟糕的处境。
龙叔或许没挂掉,但方今不知所踪,我现在孤立无援,只能尽快去想可行的办法,我约莫估计了一下人潮到来的时间,按照目前的速度,差不多五分钟左右就可以和我来个照面,如果抽起风来,人潮涌动的速度加快,可能马上就能来一次亲密接触,那样的情况倘若发生,可就很尴尬了,我只能靠着经验去判断形势,可偏偏经验不足,心中的恐惧难以形容。
但是,最初的恐惧穿透冰冻了我的身体之后,我就像打破了茧蛹,反倒是处在了一个很兴奋的状态,龙叔曾经说过,人往往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会出现极度自信的幻觉,像嗑了药一样狂癫,我当时是反对龙叔的说法的,因为我觉得高度紧张的条件下,不腿软就不错了,还嗑药?
如果换成之前,我肯定不敢想我会成现在这样的死变态,一想到这是我第一次处理此等的大场面,心里按耐不住的亢奋,像鸡血一样流淌在我的血管里,在我体内轰鸣沸腾。
我尽量镇定下来,一边观望周围路边的状况,一边告诉自己,既然陷入了这种处境之中,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之前在酒店的房间里,已经见识过可怕的情况,这里再可怕,又能可怕哪里去?
虽这么想,但我还是迷信,学着盗墓小说里看到的‘歪门邪道’,心里疯狂念叨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人群来的突然,瞬间便挤满了黄泉路的宽度,我一寻思,觉得如此多数量的人,如果是突然出现,就太过蹊跷了,虽然周围一霎时的突然安静,给了我提示,但我也不会一点都注意不到,然而,这里不能以常理看待,凭空出现,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我想,凡事还是应该讲究一点点基本法的,人潮不会是突然出现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想到这,我几乎条件发射似的冒出一个另一个想法,就是面向我来的人潮客观存在,而我最开始是看不见他们的,就像我没有踩在石板红线上,就看不见真正黄泉路的全貌一样,会不会是我无意间触到了什么机关,导致前方人潮变化的产生?
可是,如此以来,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机关会是什么?机关在哪?
不过或许,在‘机关’这两个字的上面,需多加上两个引号,因为那肯定不会是我们正常理解的机械机关,而应该是一类很虚幻的暗示,通俗来讲,我肯定是触到了什么霉头,才导致了现在的情况。
我屏住了呼吸,朝地上的石板看去,石板切割的精细浑若天成,石板与石板之间的缝隙,大概连砂子也流不进去,我走回刚刚四周骤然的地方,用力踩了踩当时站立时候,脚下的石板,试了几下,并没有下沉的迹象。
可能是我想多了,我暗地里自我嘲笑了一番,如此粗俗的机关设置,想来也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我便收了这个念想,将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了前方汹涌而至的人群身上。
首先我考虑的是方向,相向而行,这是人潮和我在直观上,最大的不同之处,龙叔先前路上提醒过我,阴阳合宅里的阴宅和阳宅,两者之间相互联系紧密,本质上可以看做阴间和阳间的载体,也就是说,迎面冲我来的这批人,极有可能是赶着去投胎的,至于是不是真的,另当别论。
因为如果说,黄泉路只是目前人类未知领域的意象表达,那么,所谓的投胎转世也只会是另一种意象表达方式,或许先驱者不知,以鬼神相称,联系到最古老的神话传说,最终,三人成虎流传下来,可能才造就了投胎转世的传言,而这种不实传言,又恰恰给了未知现象一个定义,让不知道实情但却像我现在一样,经过的人有了更加感性的认识,以至口口相传,到了近代龙叔这一辈相地师,反而成了约定成俗的名词,叫着顺口,也这么叫了。
所以,要相信科学,因为名字是代号,本质千差万别,龙叔最后就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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