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嬅一下就想到那天自己去坤宁宫祈福,面上不显,只是稍稍换了个姿势,坐得舒服些;素练少见的有些紧张。
皇帝听的一头雾水,如懿这话像是在说皇后大逆不道一样;弄皇帝难免有些不满,进忠立刻会意,冷冽深邃的目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
“放肆,皇后面前,岂有你如此冲撞说话的份儿。”
“进忠公公,奴婢知道您是皇上身边炙手可热的红人,但奴婢句句属实,但不成公公还要割了奴婢的喉舌,不让奴婢说出真话吗。”
这话看似在骂进忠,实则是在敲打皇帝。
但这话敲打在下头的奴才身上,倒是给皇帝留了面子,不像之前,如懿说话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皇帝突然饶有兴趣,目光扫了一眼身旁的发妻,又看着下头跪着的如懿。
“你这话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朕倒是愿意听你一言,你只说皇后做了什么。”
然而如懿并没有顺着皇帝的话继续往下说,她仍旧保持着俯首帖耳的姿势,乖顺的模样让主位上的人反倒是生不起气。
“皇上,奴婢知道,今儿奴婢的话说出去,必定是死路一条,因此奴婢不敢妄言,在说话前,想问一问皇上,坤宁宫历来是作何用处。”
琅嬅一直没开口,听到这儿便明了,如懿今儿是来捋旧账,想要用祖宗礼法来压自己,虽说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皇帝不知道为什么问这个,眼神还没看向进忠,乖觉敏锐的人立刻率先回答了,甚至帮着贬了如懿一把。
“坤宁宫历来是帝后大婚,萨满祭祀所用,只是在皇上跟前,没有你这样说话的规矩,慎言。”
进忠这话说的很巧,表面上是回答了如懿的问题,然而其中更详细的细节却没有说到,例如何时祭祀,祭祀规矩等一应都不说。
就像是下棋走了一步,等着对方下一步动作,思考要吃掉哪一颗棋子。
如懿显然听出了其中的关窍,干脆也不卖关子,根本不顺着进忠的引导走,她仍然跪在地上,声音闷闷的。
“奴婢在获罪前,也是满洲上三旗出身,虽说坤宁宫里头的细则,奴婢并不清楚,但奴婢也知晓萨满祭祀是何等重要,不容人玷污。”
祭祀供奉,讲的也是一个规矩礼法,任何人就算是急破了脑袋,皇家的地盘也不许任何人在里头蹭香火,蹭福泽——哪怕是要死了。
皇帝手里把玩着扳指,默不作声继续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与一旁同样没什么表情的琅嬅极具帝王夫妻相。
“奴婢要说的是,皇后娘娘曾出入坤宁宫,为重病的慧贤皇贵妃祈福,岂不知,里头供奉的是萨满神教,皇后娘娘此举,实在是僭越。”
如懿一口气说完整句话,其中一笔带过了之后慧贤皇贵妃薨逝的结果,似乎也是在躲避这一层。
但琅嬅听到这儿,早就明白了如懿的想法,干脆毫不客气点破:
“如懿,本宫不念你三番五次冲撞中宫,已经是格外开恩。更不消说,此后是你,断送了慧贤皇贵妃。”
一旁的皇帝一言不发,只是漆黑的瞳孔里多了些玩味,他稍稍侧着身子向着琅嬅,静静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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