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锋铭缓缓抬头,斗笠上因为长时间停顿没有动作,聚集在一起的雨水倾泻而下。
一张丑陋布满疤痕的脸,一双锐利杀意盎然却又平静如水的眼神,还有一把薄如蝉翼,剑光透白的细剑。
没人能看到那把剑是何时出鞘,只能看到那白光一闪,风华绝代,半空中那豆大的雨水匹练被人一剑破开,雨势断了链接。
噗通……
领头的白衣剑士倒在地上,脖间是一道细如发丝的剑痕。
“杀!”剩下的四十九名白衣剑士齐齐一喝,四十九把长剑一起出鞘,摆开儒家白衣剑阵将靳锋铭团团围住。
“哼。”靳锋铭嘴角一勾,脚尖轻点,溅起一片水花,手中长剑在雨势里快速翻转,剑影连动,整个身影好像变化出无数分身,剑鸣阵阵,和岭南城上的天雷齐奏杀伐之曲。
“仁!”白影晃动,人影穿梭在雨中,正是儒家那白衣剑阵的雏形。
“义!”长剑交叉在一起,封住了四周死角。
“礼!”剑光闪烁,以守代攻,厚积待发。
“智!”阵势再变,剑势刁钻,杀意初成。
“信!”杀意成,势已聚,五常之道,汇集一剑而出,有诛杀佛魔之势。
闻名天下的白衣剑阵虽已成型,可却只换来了靳锋铭不耐烦的两字:“舌燥。”
这两字有些响亮,清脆入耳,这群白衣剑士面露怒意,立刻丢掉了平日的温文儒雅,转变成手染满鲜血的刽子手。
剑势集结,怒意滔天,以无所畏惧之信仰,儒家五常之道傍身,绝杀一剑刺出。
“何为剑道?”那绝杀剑势搅翻倾盆聚雨,滚滚袭来,靳锋铭却在那自言自语,目光深远呆滞。
那一年,他三跪九拜,沿着白雪陡坡,一路跪上天山,终入山门。
那一年,他十年只磨一剑,只练一招,终成剑势。
那一年,他下了天山,一战扬名,杀了那贪官污吏一百三十一口。
那一年,他入了朝廷,做了鹰犬,成了那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陪伴他的始终只有那一把剑,可是却丢了剑心,忘了剑道。
如今,他问自己,问了那句天山上一白发苍苍老者曾经问过他同样的一句话,何为剑道?
何为剑道……
何为剑道?
“杀!”白衣剑阵汇集的那绝杀一剑终于到来,伴随着响彻天地的喝声,持剑的白衣剑士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男子,似乎更强了……
原来,这便是我的剑道……
一剑出,没有天下万剑朝拜之势,没有斩天劈地之威,只有一剑,平淡如水的一剑,好像暖暖春风拂面,春暖花开,温暖、祥和。
没有人看到这一剑是怎么形成的,看到的只是那平淡一剑破开了那五常之道汇集的白衣剑阵,闻名天下的儒家剑法在这一剑威势下苍白无力,似乎也不过如此……
雨水疾驰而下,雨势更急、更快,雷光闪过,五十具尸体平静的躺在长街上,雨水早已冲干了血迹,看不到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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