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没想到施世伦竟然惘视打狗还要看主人的道理,循着胖子的哀号,撇着八字腿就过来了,人未到,嘴里先是一声骂,“那个狗娘养的敢动爷的人?”
“下官户部侍郎施世伦参见十爷,”施世伦打千跪地,“十爷,这奴才当街羞辱朝廷命官,依我大清律,羞辱朝臣便是蔑视朝廷,当治为不敬之罪,流配千里!”施世伦揖手道:“这奴才既然是十爷府上的,下官还要谏十爷一句管教不严呢!”
“我呸!姓施的,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就你也配代表朝廷?爷就不明白了,那个狗娘养的考官取中了你这个怪物?”胤莪一口浓痰啪的吐在施世伦的官服上,“爷再不济,也是黄带子阿哥,凤子龙孙,你还谏我管教不严?爷有心给你赔罪,你当的起我一拜么?”
“十爷,”被当街喷了一口,施世伦的脸面登时涨得通红,“下官身份虽卑却也是朝廷命官,士可杀不可辱!”一把抓住胤莪的手腕,“来来来,施某一起与你上殿面君,咱们一起请皇上评评理,走!”
羞急而愤,施世伦的手如同铁箍一样扣在胤莪的腕上,胤莪这会子倒成了骑虎难下,皇阿玛一向是欲正人先正己的脾气,皇子们若与朝臣有冲突,他的板子必定是抽在皇子身上,而对朝臣却是闻言抚慰。
就为几句口舌便被拉去?做梦,就算不得不去,爷也不能因为这点小事!
挣了几挣却难脱身,一记撩阴腿就上去了,“我去你他娘的!”
施世伦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十爷竟然会用这么下流的招式,胯下一疼,人也如大虾一样佝偻在地上。同样,身子不爽利的胤莪也因为这一腿扯的裆下巨疼,恼羞之下,紧跟着凑过去,劈手就是几记耳光。
“十爷,十爷,保重身子!”人群中窜出一人抱住了胤莪,有眼尖的认出是兵部员外郎金玉泽,“十爷,你身子金贵,他不过是一时小人得意,跟他一般见识不是落了您的身份?”
“娘的!”胤莪知道金玉泽这是给自己借坡下驴呢,故作悻悻的跺脚,“爷就是看不惯这等攀了高枝就是胡乱扑人的家雀儿!”
“金玉泽,施某行事自认仰不愧于天,俯不祚于地,你凭什么说我是小人?此时清理户部亏空,也是了却君王天下事,不曾有半点私心,何来得意之说?”施世伦一梗脖子,口气也变得异常强硬,“便是十爷的话,施某也不敢苟同,也不懂——谁是高枝,又扑了谁?”
“姥姥!还敢犟嘴?”胤莪被顶的一愣,顿时咆哮如雷,“给爷拿鞭子来,爷那诨不论的太孙侄子说过,凡说士可杀不可辱的都是他娘的找虐,爷也让你求仁得仁!”
康熙在人群中已经看的咬牙,挺身就要往前挤,唬的的李德全慌忙抱住,嘴里连声不迭,“老爷,不能,你不能——”
“呼——”康熙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他也知道自己不适合现身,以胤莪这样子,怕是自己出面也不能善了,真要把自己架在半空,就算圈了胤莪皇家也是笑料,一拍李德全,“你去,传朕的口谕,要胤莪给施世伦磕头赔罪!”
“啊——喳!”
让皇子给臣子磕头?李德全一愣却遇上康熙喷火一样的眼神,对左右的侍卫使个眼色就往前挤,可几次三番的努力下来,脚下却是难以移动半分,仔细瞅瞅,身前的这些撅着屁股不挪窝的汉子们竟然还有熟脸……
李德全也听人给皇上奏报过追缴亏空的分工,施世伦负责的就是二品以下朝臣的亏空,想必是追缴犯了众“怒”,这帮人乐得看十爷好好教训他!
此后,皇上若追究,自有十爷这个子高的顶着,皇上若不追,亏空的事,嘿嘿!
李德全的去路不同,康熙自然也能看出端倪,正欲怒,就见中间围在胤莪四周的太监长随等呼啦一下跪了!
“八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