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但更重要的来自皇上——还有什么比在御座下设一张椅子被万众瞩目更荣耀的吗?
彼此相通的心思下。虽然不敢大声喧哗,但交头接耳少不了,而弘皙就在这时候又重新开言了:“可笑你王掞,不等孤把话说完,就凭空崩出来,你是以为教导过皇阿玛,才要做汉家官宦的头一把交椅,才见不得熊大人排位在你之前吗?”
“难不成你忘了,当日你王掞进士做编修,还是掌院的熊大人不以你卑鄙,青眼有加轻重推荐才有了接近圣祖的机会?”
“踩着座师的肩膀上路,反过来横亘于师前,孤骂你一句数典忘祖难不成错了?”
接连三句诘问,弘皙绝没有半点客气,而环环相扣更没有一丝的漏洞,在朝堂混的久的,自然也清楚王掞的履历,一时间,议论之声更响,这时候的王掞则是又羞又急,屈辱之感一波三折,身子接连晃了两晃,手指弘皙也顾不上君臣之礼:“你——你——你气煞老夫——”
“老王掞,这就是你不负圣人教诲?”弘皙往前凑了两步,直到那根手指的近前又是一声讥笑:“君君臣臣的道理,你读到狗肚子了去了?”
“呃——”
包括为官的都好悬一口气没上来,任谁都知道王掞这是气急,可任谁也知道这是失仪之罪啊!王掞的身子又是一晃,脸上黑红变幻几下,一口血喷出去,人仰翻在地,挣扎的爬起来又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以头撞地:“皇上,皇上,……士可杀不可辱……士可杀不可辱啊……您要为老臣做主……做主啊!”
“弘皙,你荒唐!”
雍正必须要说话了,在他与索额图如何削减弘皙威望的计议中:“磨”字是精髓,这才坐视了王掞对弘皙的小冒犯,可他真没想到王掞竟然这么不给力,但想想以往,他发现自己还真是太天真了,真要王掞属于神挡杀神的那种,自己又如何会被诸位兄弟围殴呢?再瞧撒泼打滚的王掞,自己更觉得面上无光,一拍龙书案:“弘皙,你难道不知王师傅自开蒙起便对朕淳淳教诲,朕也对其敬重有加?你如何——”
“皇阿玛!”弘皙直接打断了雍正:“儿臣知道,知道这王师傅教导您大义灭亲,若不是您爱子心切,我大清早没了太孙殿下!”
王掞当初在热河的献计,知情者不过寥寥数人,又因为接下来魇镇太子、四阿哥被囚、追缴亏空的影响太大,这件事也就被淹没了,如今弘皙一言道出“真相”,旁人的再看王掞就有些不屑了——疏不间亲,虎毒不食子,这是人之常情。你怎么就能给当时的太子殿下出这么一个损阴丧德的主意?太子若依计而行,皇上又会怎么看?今日杀子明天会不会弑父?这哪是什么壮士断腕,应该说是断头才对!
事行机密也就罢了,偏偏还走漏了消息,也难怪太孙今天揪着你不放了?
这么想着,对太孙糟践大臣的“不忍”也悄悄的散去,态度改变中,再瞧王掞的眼光就更不对,害人在前还要哄骗于后,瞧你这撒泼打滚的架势,就知道你要教导太孙究竟打些什么主意,一句话,自作虐,不可活!
同样是这句话,雍正一下也意气了,对王掞的同情或者怒其不争不重要,他愤恨的是弘皙说话的方式,金口玉言啊!难不成在你这里连话都说不完全?更兼那“爱子心切”四字就而耳光一样在他脸上左右开弓,身为帝王的虚荣让他挺身而起,阴测测道:“王师傅究竟如何,朕比你更清楚,现在,朕命你向王师傅磕头赔罪!”
“磕头?哈,皇阿玛,您不是在说笑吧?”弘皙的嘴角再往上吊,干笑两声,原本只想的捎带脚出气的他,因为雍正命令的口吻直接与他的阿玛杠上了:“儿臣不知道他王掞究竟立下什么样的拥立之功,就算有,儿臣这个太孙也是半君,自古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即便儿臣全不了君臣之道,为自己出口气都不能吗?”不屑的再瞥王掞:“就算磕头,这欺世盗名的老头子受得起吗?”
“你——你混账!”
弘皙对王掞的不屑被雍正直接转嫁到自己的身上:“拥立之功”更让他想到了康熙驾崩的当晚,心说你是羞死他还是羞死朕?这么想着,人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恶狠狠的瞪着弘皙:“好,好!好一个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真记得这话后边还有一句——”
“皇上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