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是发什么神经?
……
周一下午,帝国国立第一大学,室外网球场。
两个男子在冬季和午后阳光中,奔跑,挥拍击打,弹跳,网球是反应、灵敏、速度、力量与技巧的高度结合的运动。
两人一连打过5局,互有胜负,钱进朝对手打了个手势,到一旁的休息区喘口气。
陆程也走过去在钱进的身旁坐下,取来的矿泉水仰头就喝,生命的液体冲入干燥的喉咙,一直进入胃里。
陆程喝了大半瓶,看着钱进正拿了毛巾擦着汗,淡淡问道:“子贤最近怎么样?上次病那么久。”
钱进轻轻一笑,说:“能怎么样?年纪轻轻的,总不会就躺床上一辈子了。”
“哦,我是不太清楚。”陆程淡淡应了一声。
钱进撞了撞他的胳膊,说:“你还介意呀?子贤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本身没有想要疏远你,多少年朋友了,他不会是那种人。”
陆程轻哼一声说:“我不也是那种人,只是他可以和我说清楚。”
钱进哈哈一笑,说:“这种事谁好意思说,说你是他的假想敌之一?”
陆程摇了摇头,说:“我是觉得你和逸轩也有责任,瞎凑什么热闹,不知道你们闹出的事到时候怎么收场。朱璇算什么女生?除了一张脸,家世普通,还是隔壁大学的,最重要的是没脑子,我是担心会出大事。”
钱进愕然,说:“我表妹不会那么差吧?”
陆程一愣,奇道:“你表妹?”
钱进轻叹了口气,说:“我也是刚知道,她算起来是我远房表妹,说起来和你也有关系呀?”
“你别乱说,我和她没关系。”
“你爷爷年轻时曾是她曾外祖父的学生,你的外婆早逝的兄长是她大爷爷的战友。按辈份来说,不就是你师妹或世交家的妹妹了吗?我刚听说的,她的大爷爷是退役的朱刚中将,她的曾外祖父是我爷爷的堂表叔林士渠院士。你还说人家家世普通,上溯三代,你陆家倒真是寒门,她家至少是有钱氏和奥地利贵族巴赫家族的血统。”
陆程怔住,不禁问道:“你是说朱刚将军是她爷爷,林院士是她的曾外祖父?”
钱进点头:“嗯。所以,你也别这么高傲,人家的家世算起来不比咱们差,这丫头还挺低调的。”
陆程不禁深思:难怪他会和朱璇交往,难道两家都同意了?不对,如果两家都定下了,他为什么自称是李子明?
钱进说:“你想什么呢?”
“在想子贤。”
“子贤最近还好,太上皇也未必会反对。反而是,他不知怎么和那丫头相处吧……”
“相处什么呀,到时候别晃了眼睛。就算朱璇不错,但帝国也有的是好女孩,干嘛非要看上她……”
“她又怎么得罪你了?”
陆程摇了摇头,说:“反正这不关我的事,也轮不到我说。就是你见到子贤时,他如果还是……你就劝劝他,天涯何处无芳草。”
陆程显然是不愿再多说了,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家。钱进却又想起和朱璇接触的一些片断,心想:她没那么差吧,万里怎么就这么厌恶嫌弃的样子。若不是自己远房表妹,还是子贤的心上人,他可能也会动心。
……
在钱进和陆程背后议论起朱璇时,她自己却是和周敦在坐在玄武湖公园湖畔的长椅上。
朱璇带了些吃的,一边吃,一边看着风景,她想了很久,终于在周敦提起一部好看的电影时,她突然开口。
“真这么好看的话,那我周末和我男朋友去看看。”
周敦呼吸一滞,僵僵地坐着,清俊的脸有一丝苍白,在朱璇转头瞄向他时,他疯快转开头。
朱璇想起母亲的话,不禁懊恼地挠了挠头,说:“周敦,那个……你不会真喜欢我吧?”
周敦却沉默好一会儿,说:“你有男朋友了?谁呀?”
朱璇看了看湖面,说:“你不认识的。”
“我说过我会在二十岁时回来找你的,你答应过会等我回来,我才愿意跟着父母离开的。你……你怎么就有男朋友了?”周敦终于没有了往日的绵软,却是有些激动起来。小时候,他那么胖,所有的小女生都不喜欢和他一起玩,会嘲笑他,而男孩们也会欺负他,只有朱璇会帮他,会理他,而且他小时候成绩不好被朱孝诚带回家补习,她还会分享她的零食给他。后来,他会故意作业做不好然后好被朱孝诚带回家补习,直到他在朱家都混熟了。
朱璇也不禁吓了一跳,说:“大哥,你离开时几岁?”
“十岁,十年呀,你知道这十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朱璇摆出一只手,说:“先停一下。你离开时十岁,那我才八岁,你可不可以不要用丈夫发现妻子劈腿这种语气说话?”
周敦清俊的脸有些哀怨和愤懑,说:“你对我从来就没有认真。”
朱璇眼皮子一跳,问道:“也不是这么说,我当你是朋友,还是挺好的。你说你十岁时我答应过你什么,这都哪跟哪呀?”再说“等我回来”这样的话就算是成年人也不代表什么吧,何况是一个八岁的孩子。
周敦道:“你觉得那是很荒谬的事,可是对于我来说是我的生活的目标。因为你答应等我回来,我为了以一个全新的我回来找你,我努力减肥治病、做健身、读书学习。我根本没有好好的过完全属于我的少年日子。”
朱璇又打了个手势:“停!你思想不对。你努力是为了我吗?减肥减的是我身上的肉吗?健身强壮的是我的身体吗?读书学习增长的是我的学识吗?你所付出的一切,你自己得到了回报,不是我。”
“他就那么好?”
朱璇道:“我很喜欢他的,不是普通朋友那种喜欢。我是真不知道你会喜欢我,不然我早跟你说清楚了,对不起。”
周敦身子隐隐发着斗,扭开头,浑身发着抖,朱璇触了触额头,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我就不陪你了,你想开点,以你的现在的条件,天涯何处无芳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