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会背这黑锅,反手从身后拿了药要往他脸上撒,便见一只长白的手落下,在那壮汉手上微微弹指,便见他痛的抽声,往后退了一步。待看清及时英雄救美的水行歌,我顿觉腰杆直了,有人撑腰,感觉甚好!
那壮汉愣了片刻,忽然惊叫:“你是水行歌!魔教教主水行歌!”
喊完这话,就像个神经病一样跑了……
水行歌摸了摸下巴,认真的问我:“我脸上有写着魔教教主四个大字吗?”
我极仔细的看他,皱眉:“没有。”
他的脸上确实没写,但是我们出来时,镇上的大门口非常煞风景的贴了两张画像,一张是我,一张是水行歌。
我们两人牵着马站了一会,路上行人纷纷投以探究的视线。
“妙手观音龙妙音,盗窃天下财物,生擒者得十万两白银。”
“魔教教主水行歌,擅闯唐门禁地,擒拿者得十万两白银。”
水行歌看了看,又看我的脸,我摆摆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人不是我。”
“那是谁?”
我顿了顿,跨上疾风,拉紧缰绳:“唔,大概是我哪个姐姐,或者是妹妹吧。”
水行歌似乎明白了:“三生子?”
“不……我们是四胞胎。”
娘很能生,一胎生了四个,我排第三。虽然是庶女,但老爹很疼我们,也更疼娘亲。她说不想带孩子,老爹就把我们通通扔给奶娘。唤嫡母做娘,从来没喊过亲娘,反正她也不疼,对她没什么印象,也没什么感情。
后来沈家败落,老爹失踪,娘亲立刻卷了钱财撇下我们跑了。
当时沈家太乱,我和姐妹们走散了,流落街头,揭了五毒教的招生广告,一人上了山。
如今一别六年,再未见过她们。
自小我们就长的奶娘难辨,现在突然冒出个龙妙音,说她真容与我无异,那必定是其中一个亲姐妹了,却不知道是谁。
水行歌忽然说道:“你背了黑锅很开心?”
我笑了笑,因为至少知道我在世上还有亲人。不过……龙妙音不带你这么坑妹的,下次偷东西要易容,易容啊!
我仰天长叹了一会:“教主大人,据说魔教擅长易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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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行歌真是个可靠的队友,我往水里照了照,完全变了个人,而且他极大的满足了我想变成美女的虚荣心,这张脸实在是太好看了。再看他,气质是儒弱书生,配了手里那把长剑,俊气又儒雅,非常养眼。
有了这脸皮,我们一路畅通,无人拦截。每每从那满大街的武林通缉画像过去时,我都立刻挺直腰杆,春风得意啊。
大后日便可到五毒教了。
沐浴后出来拿了棋盘想去找水行歌边下棋边商讨一下见到师父他老人家后,求奇蚂蝗时潸然泪下的台词。结果门没关,我走进里面,见窗户是开着的,仔细查看了下窗沿,隐约有踩踏的痕迹,便由窗而出,一跃而上。
刚落在屋顶之上,就见一轮明月皎洁如雪,水行歌果然站在那。衣袂飘飞,笔直的身形在月色的映照下恍如嫡仙,看得我忍不住抹了一把口水。
水行歌未动半分,声音如月清浅:“子时过后,便是十五了?”
“嗯,又是一日月圆。教主大人,我们下去说话吧,我给你详细解说一下师父他吃软不吃硬,吃钱不吃穷的本性,以便你顺利借得奇蚂蝗。”
难得我胳膊往外拐一次,水行歌竟然没领情:“我待会出去一下,后日回来。”
“那在哪见?”
“你可以先走。”
我顿了顿,他这又是在打什么主意,都快到山脚下了他突然一人离开?总不会是要独自摸上五毒山吧?
那月色越发银白,十五的月亮真圆真亮。我托着下巴看了会,再看水行歌,倒是从未见他有过如此肃穆的神色。
我不由笑了笑,扯了扯他裤腿:“喂,水行歌,你又不是那传闻每到十五就会变身的狼人,眉头拧的都可以夹死蚊子了。”
只见他眉尖一抽,低头将视线投向我,脸上渐渐泛起奇异的笑意:“或许我真的是那种每逢初一十五就会变身的人呢?”
我捧腹大笑,谁说魔教教主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分明很爱开玩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