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诸人看的眼睛都直了!这也太不合礼制了吧?一个国君向自己的大夫行上礼?他们何曾见过国君如此行为?
只有周太子在郑国学习的时间长了,知道其中缘由,倒不觉有丝毫不妥。
卫国公子晋心中却大为称赞,心说这才是有道明君。国君知礼而重礼,重礼而行礼,方为制也!何为制?制就是规矩!只有国君规规矩矩,国民才规规矩矩!而且如此礼贤下士,你看看这给郑国的子孙做了多好的榜样?倒是自己的那位兄长,整天都想着些什么?
公子晋苦笑摇头!
九儿礼毕后,站在诸人中央说道:天道无常,而先祖有灵,故周天之下,生公孙子美于世人矣。先生大德,舍一人之力,造福于周天之下,望诸国国子朝夕慎待,勿生惰性,勿贪身闲,谨之行之!
诸人躬身言诺,一个个确实显得格外真诚。
这个时代的人,见识少,心思单纯。知道遇到这样的智慧的人都格外珍惜,虽然都是来郑国学习,但也不全是为了自己的国家。毕竟学到的东西,都是自己的,说不好还能成为一代智者。
九儿讲完之后又言说道:此处序堂,吾名曰大学之所,乃诸国国子所处之地。故而先生子美吾等皆奉为夫子,望诸子皆感佩先生之德光。
左穆一听叫自己夫子,心想你自己叫叫就算了,这还要大张旗鼓?得了吧!
自己曾数次询问花哥,庄公时代不曾听闻有谁叫子美的,大家要是把自己称为夫子,再立个雕塑?那可就真要乱套了!后世能立像的也就那么几个,自己就不凑热闹了。
于是上前说道:吾乃天地行道之人,非贪名利尔!诸位不弃,称吾为先生即可,不可乱了称呼!不然,吾之所能不及于天,若贪图天地之功,亦必受天谴!望诸君体察。
左穆一句诸君,在场的人心中一凛!
都以为是左穆故意如此称呼。他们却不知道,左穆一个半拉子的学问,不知这个时代,君只能对天子分封的诸侯国君才能称呼!但是在场的人大多是各国未来的接班人,左穆这么称呼也不算为过,算是左穆对他们的一种寄望。
惹得大家心中都激动不已,似乎那个位置只属于自己一般。
这时,周太子身后走出一位年岁甚幼的童子,躬身行礼道:先生不贪虚名,不慕虚位,乃吾之典帅也。
左穆大惊,谁家孩子?如此言语?
转眼看去,却见那童子圆圆的小脑壳,扣着一顶遮眉皮帽。鼻子上还挂着些许清水鼻涕,小脸蛋却冻得有些红紫,再看两侧那双招风大耳,左穆甚是喜爱。
向前几步蹲身下去,问道:童子出自谁家?
那孩童也不见生,用衣袖抹了抹鼻涕,说道:吾乃南楚生人,岁前遭遇洪水。家中大人......
说着家中大人时,眼泪簌簌的流了下来!
左穆上前把他一把抱在怀里,轻言道:可怜孩子,汝如何行得千里之远,来到郑地?
那童子指了指身后的一个青年说道:公子斗缗(mín)途中救吾,吾便随同公子入郑。
那位被称为斗缗的公子向左穆躬身行礼说道:久慕先生高德,故而北上,前来拜会先生,不想途中遇到落难黄童,便携他结伴而行。
左穆放开童子,客气的说道:公子高举,在下实不敢当!
斗缗却又躬身道:难得先生开序传道,吾便入先生门下,望先生不弃。
左穆一听头大,原本自己打算开了这个序堂,让工厂的师傅来随便讲讲课,传授一些制作工艺即可。谁知道这一下子来了如此多的人,看样子还不止是向自己学习技能,还要让自己带他们当弟子。
左穆无奈,也没法赶着人走吧!点了点头说道:入得序堂,便是吾之同道,望他日传道于天下,守护苍生。
就在这时,左穆身后一声声吆喝声响起:卫国献羊千、牛伍佰、马匹壹佰、天子新布伍佰!请郑卿子美收纳!
左穆都惊呆了,这卫国可算得上豪气了。
紧跟着齐、鲁、宋等国之人亦献礼。
这些礼全是给左穆的,左穆听着头疼,给自己这么多东西,自己又不着。
回头想办法给了九儿得了,这些牲畜赶来太不容易,一路还得损失不少。
此时郑国城外却热闹非凡,老百姓看热闹的人山人海。
连绵的牲畜铺天盖地,如此壮观的景象,对于左穆而言也是第一次见到。
左穆拉着童子的小手,斗缗后面其后。
后面一票人眼神极不友善。
要知道此时的楚地,还被中原诸国称为蛮,常常称为蛮楚。带个童子,便成了左穆门生,大家心中极为不爽。
自家可都是货真价实的牲畜和粮食,人家一个童子就搞的比自己还有地位?
都暗自后悔,当初也该带个落难孩童来了。
他们不知,左穆却是因为孩童言语不凡,这才起了爱才之意。
尤其是如此年龄,便有如此见解,将来还能得了?
所谓三岁看大,七岁看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