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
“嘿——这是怎么了?女士,这是你的酒——”酒保端着一杯酒,放在简若的手边,他皱着眉,有些不解的样子,“噢——你们两个——”
“给我加点酒,艾瑞克,”安东尼奥用手指弹了弹自己的杯子,“最好能够换你安静一会儿——”
“老天爷——我已经够安静了,”酒保耸了耸肩,不满的瞪了一眼安东尼奥,认命似的给安东尼奥斟满了酒,冲着简若叨叨,“我这个老朋友总是这样——”
“老朋友?”简若敏锐扭头盯着酒保,死死地的抓住了那个词。
“哈哈,当然是老朋友,”他笑了起来,瞟了一眼安东尼奥,见他只是微笑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就继续说了下去,“——上次我们见面还是十多年前呢,詹姆斯那时候可真是个传奇——”
“哦?”简若饶有兴致。
“——故事还是要本人叙述最真实,剩下的就让詹姆斯讲给你听吧。你们还有大把的时间,不要着急,离夜晚的到来还早得很呢——”他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安东尼奥的肩膀,“——就像你以前那样讲给他听!好兄弟!”
他体贴的转身避开这里。
安东尼奥摇了摇头:“他总是想很多,不是吗?”
“……”
“好了——长大了的孩子总是想从家长那里得到更多的东西,这道理我早就知道了——好姑娘,”安东尼奥轻轻地笑着,他的眼睛里充满包容,“我会告诉你的——一点一点。”
远处的歌声已经到了最高点,字字句句,带着说不出的讽意——
“allalloallofyourweakthoughts”
(给我你全部的灵魂吧让我带走你所有的梦想悉数诉说你的软弱)
“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亲爱的,无论你再怎么否认——如果我不爱你,你应该和那些家伙一样,我不会给你任何关于我的记忆——我的那些经验,我应该告诉你我想要告诉那群家伙的,你不会知道神明崩溃的秘密,只会乖乖做一个玩偶——”他的眼底晃动着各色的光芒,最终归于沉沉的蓝色,一切背景化为虚无,一时之间简若只能看得到眼前的这个人。
“——,husd”
(告诉我那个秘密嘘它是我真正需要的东西)
他的声音逐渐成为唯一——
“神明?哦——这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笑话,”他的脸上露出了某种让简若感到熟悉的和那些人如出一辙的略带疯狂的讽意,带着一种对世界的蔑视,“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东西,我本来应该安然的待在意大利,和我的父母一起——哦,别露出这样吃惊的表情,我亲爱的简,如果你稍微能够回忆一下第三代阿尔瓦罗·马基雅维利的记忆——是的,他就是个笑话。薄弱的身体,脆弱的神经,他根本无法承受两个人尤其是第二代的记忆——他的良心时刻受着折磨以至于想要遏制一艘巨轮的前行,最后只能导致巨轮的分崩离析。”
他笑了起来,滔天巨浪翻滚在他的眼底悉数被沉沉压下:“——于是这个可怜的男人,只能四处流亡,不得已随意选择了下一任的继承人——当然,同时毁了一个人的一生。”
他慢慢的握紧了酒杯,克制的,慢慢的喝了一口。
“你不会想要知道的——那个蠢货选择我的时候,我刚刚十岁,”他的脸慢慢的柔和起来,“你知道的——鉴于那个白纸理论,他们趋于选择年幼的少不经事的孩子,而我——?我是个意外,我活了下来,”他垂下眼,注视着那只酒杯,慢慢的,温柔的摩挲着,“然后发誓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毁了这一切。他们所重视的,我必要毁掉——”
“——无论是弑神者,还是奉神者。”
——多有趣啊,简若简直要笑出声了,因为他的一生被彻底的毁了,所以他就毁了更多的人?看呐——这才是最合格的继承人,阿尔瓦罗·马基雅维利是个蠢货?不不不不——如果他是蠢货的话,又怎么能这么独具慧眼的挑中安东尼奥呢?
“因为你想要毁了这一切,所以你找到了我——作为你的继承人?”简若轻轻地开口,说不出的嘲讽。
“继承人?是的,继承人。你说,那群熟知了神明继承模式的弑神者们,当他们知道有了新的继承人的时候,会想什么呢?”他摇了摇手中的酒杯,“‘安东尼奥那个棘手的缩头乌龟终于死了——我们可以肆无忌惮的吞并一切了。’”
“噢——那真是太棒了,两者对上才有趣呢,看看我那个小朋友——叫什么来着?对了,阿喀琉斯,他多努力的在为我捍卫一切啊。”
“他以为自己捍卫的是自己的东西。”
“——狗总是认为自己捍卫的是自己的东西而不是主人的。”安东尼奥笑着喝了一口,“他是为你存在的,简,他替代了你——成为那枚赴死的卒。”
简若浑身发冷,她猛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火辣辣的,酒劲慢慢上来,让她感受到一种热意。
“你在后怕吗?”安东尼奥瞥了她一眼,“别害怕,亲爱的,你是最特殊的那个,我怎么忍心?”
……特殊?
“因为我是唯一一个女人?”简若摇着头,抿了一口酒,辛辣——不知道是不是因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的将注意力转移了一部分到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