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狩二年三月十一,午后。
腾格里大漠沙尘暴又起,荒草岭淹没在遮天蔽日的洪荒之中。
几年过去了,荒草岭现在已经聚集了一百多户‘流民’,有汉人、羌人、匈人,从表面上看整个就是一个大杂烩。
距离荒草岭不远的崮山他们还开设了窑厂,不仅烧制大青砖,而且还出产水缸水盆砂锅等日用品,深受周边百姓的欢迎,生意兴隆。
其实这年头根本就没啥民族的概念,入乡随俗随波逐流,加入哪个阵营就演化为同胞。
特别是战乱频繁的大西北,普通老百姓就像大漠里一粒不起眼的沙子,流动到哪个沙丘就会自动融入其中。
荒草岭一孔居中大窑洞里,聚集着一群穿皮袄,就像被传销洗脑,梦想一夜暴富,神情亢奋的汉子。
领头的络腮胡汉子眼中喷射出噬人的光芒,照亮了昏暗空间;他的声音低沉有力令人振聋发聩:“弟兄们,今日拂晓,骠骑将军霍去病亲率一万大军,前后夹击突袭巴里巴沙,大获全胜!”
“嗷!”
“嗷!”
前来打探消息的众人,各个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忍不住兴奋地怒吼起来。
络腮胡举手制止了大伙的喧闹:“老张和小山留在巴里巴沙,马上就会带领龙骑卫大军,沿山抄近路前来补充给养。”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弟兄们,现在就看我们的了!”
“现在我命令,老董率十人队扮做马贼,沿大泉河前出十里地,封锁一切进山通道,但凡有闯入者,格杀勿论!有紧急情况迅速回传,不得有误!”
“大军到来后再给你增派人手。”
“其余人听我指挥,凡能干活的全部迅速行动起来,打扫晒场开仓出粮。”
“碎娃都安顿在家不许出门,免得大队人马来临照顾不周发生意外。”
呼啦啦大伙都奔向窑洞外面,分头行事。
晒场成了荒草岭的聚焦点,一切都围绕着这里在络腮胡的调度下有条不紊的运行——
手脚麻利的军嫂们个个都不含糊,自带工具,一会就把晒场周边淤积的黄沙清理的干干净净;
男人们分成三组,一组开挖出粮口,一组架设出粮的溜槽,一组在不远处的河滩烧开水;
清理表面的杂草,刨开三尺厚的封土层,露出里边封闭的出粮口石板,撬开石板,霍然呈现设计精巧的机关;
几排早已做好的木架子,很快就按高低顺序从晒场中央架设到出粮口,搭上溜槽,里面铺上光滑的牛皮套子,一直延伸到机关下方。
络腮胡扳动开关,里面封存储藏的粮食便喷涌而出,顺着溜槽唰唰流淌。
“开始装粮!”
八道出粮口,各安排一组人手,从晒场边的库房里搬出专为驮马定制的毛线口袋,一袋六十斤,两袋刚好符合驮马长途运载的重量。
一人双骑,三天时间一匹战马六十斤饲料足矣,关键时刻,还可以与骑手共用补给。
一般来说,一匹战马每天需要十斤精饲料,战时十五斤足够了。
荒草岭没有预备多的口袋,只有不到一千条,但提前装好可以节省补给时间,届时速度就加快了,毕竟一万多人的补给就要装一万多袋子,不加快速度不知要拖到啥时候。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