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传来一阵窸窣声“是!奴才这就去办”。
云素染闭着水眸颦着眉,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做是不是错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实情时,就听有人在屋外请示,“王爷,奴才已将热水端来了”。
只得作罢,决定将这病装到底,心中却担忧,若真的让他知道自己是装病后,会不会如刚才一样,脸色冷漠慎人的一把将她挥开,越想心里就越是发闷,脸色也就越发的不好了。
“进来!”,眸子紧紧的锁着床上一脸“病痛”的云素染。
得了他的允许,一个身着深灰布衣的侍从,便小心翼翼的将蒸腾着热气的琉璃盆端到了他的面前,双膝跪地将琉璃盆稳稳的举过头顶,“王爷,您请用”。
洛离殇侧目过来,伸手试了下水温,还算满意,将盆中的蚕丝帕撩起拧成半干,然后仔细的为云素染拭去额间的细汗,眸子里有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担心。
额上突然传来的湿热,惊得云素染一颤,手已经按住了额上的丝帕,心中一紧,“糟糕!这一慌乱竟然忘了自己还在装病,这可怎么办!这要是漏了馅…。不行!得想个办法搪塞过去”,思量了半天,“有了!”心中一喜,有了主意。
洛离殇见了她这突然的举动,眸子里闪过狡黠的光亮,本来凝重的唇角微钩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心中的不安与烦躁,正要烟消云散之际,就听云素染哀戚的呢喃着“疼!爹染染好难受,染染好想您!”。
唇角的笑意瞬间凝固,在看到她眼角滑落的晶莹时,他,洛离殇终于明白何为心疼。
云素染本来只是做戏,不料反而被这句话触景伤情,惹得心中淤积已久的委屈与悲伤翻涌而出,泪,不争气的滑落而下。
洛离殇伸指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珠,低眸看向指尖的泪珠,晶莹圆润中仿佛承载着这世间所有的痛苦与悲伤,让他不知这些为何物的心也繁衍出了相同的苦涩,将泪珠紧紧的收入掌中,任它融入骨血,眸子里带着淡淡的无奈,低声轻语“为何本王独独对你无法狠下心肠”。
云素染泣的伤心,完全不知彼此的心早已慢慢的发生了变化。
现在的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看起来分外糟心,那顺着她脸颊滑落的两条晶莹的液体,让洛离殇退避三舍,将手中的帕子扔回盆中,“你来伺候!”。
“是”,灰衣侍从恭敬的起身,小心的将琉璃盆放在床一侧的高几上,拧了拧盆中的丝帕,转身来到床前。见洛离殇并没有起身让他的意思,咽了咽口水,用眼极快的瞟了一眼床上的云素染,而后低埋着头,摸索着将帕子挪了过去。一个简单的净面,在洛离殇慎人的注视下,竟用了半个时辰才完成。
灰衣侍从仿佛经历了场生死般,偷偷的舒了口长气后立在一旁,等候吩咐。
洛离殇看着她干净的小脸,会心一笑,摆了摆手“这儿没你的事儿了,下去吧!”。
灰衣侍从如临大赦般,忙端着盆退了出去。
正巧这时伊洛也领着大夫回来了,“禀告王爷,大夫已经请来了”。
“带人进来”。
伊洛听了,便领着一个有些发福瑟缩的中年男子进到屋内,两人一同行了礼。
见了来人,洛离殇眸色一凝,“去了这么久,就请了个这么不中用的东西回来”,面上此时阴沉的可怕,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题外话------
苏苏感冒了。
所以,在想要不要请三天假。
纠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