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欧阳少恭觉得如果自己没有保留渡魂的记忆他也一定会是个好哥哥,可惜世事总是没有如果,上天待他的不公,他定然要一一讨回,那些原本就属于他的东西。
一不小心陷入了回忆,好一会儿陵越才恍过神来,在安庆那好奇以及欧阳少恭满是笑意的目光下他缓缓的开口,“我师弟小的时候也是个不好照顾的孩子,所以对付小孩也就比常人多了些耐心罢了。”
“哦——”安庆把音拉得老长,一脸殷羡的看着陵越,“好羡慕大哥哥的师弟啊!我哥哥对我一点都不好,还很凶!要是有机会我一定要去见一下大哥哥的师弟!”
陵越有些困惑,“去见他做什么?”
“问他能不能把大哥哥让给我啊!”就像得到了心爱之物一般,安庆在陵越身边飘来飘去转个不停。
而陵越只能哭笑不得的轻轻摇头,他怎么就成了谁的专有物了呢?何况百里屠苏那个性子又怎么可能和安庆计较这种稚气的玩笑。
“看起来陵越道长很受孩子的喜爱。”欧阳少恭笑着说道。
“……”沉默着,陵越实在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了,只好把话题扯回当前状况,“封印的位置大约在这座山从前的一个村子里,越接近山路尽头戾气便越是浓烈,还是小心警惕为上。”
靠着陵越的剑气,两人一鬼倒是顺利的到了山道的尽头。山道的尽头是一个隐蔽的入口,跟着安庆七拐八拐总算到了真正的目的地。
只是看到眼前的场景,陵越便忍不住蹙着眉头。入目是一片凄惨荒芜的坟墓,乱七八糟的坟冢以及歪歪斜斜插在上面的姑且算是墓碑的木块,想起宗卷记载的东西,再联想眼前的场景,不难想象这里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悲惨得难以言喻。
不远处的坟墓的之间一个黑袍男子神色痛苦的捂着脑袋单膝跪在地上,这个男子正是前不久和陵越走散的夏闻烈。夏闻烈看起来并没有外伤,只是他的表情很奇怪,混杂着痛苦、惊恐还有别的复杂的东西。
陵越上前走了一步,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夏兄……”
夏闻烈睁开眸子看了一眼陵越,只能恍惚的摇摇头,“别过来……”他用左手紧紧的按着右手的手肘,一股难以抑制的力量从身体深处逐渐蔓延最后汇集在右手的手肘处。
只有夏闻烈知道,他的手臂的内侧有一个火红的印记,如今那个印记就像一块烙铁一般炙热的灼烧着自己的皮肤。体内的力量也有些不受控制的四处游走,这些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那敬爱的兄长就在附近。
“唔……”闷哼着,夏闻烈已经痛苦的忍不住跪在地上,双臂紧紧的环着自己,晃眼的红色火焰包覆着他的全身。
然后一个穿着青色衣衫的少年悠悠的出现在众人眼前,和安庆一样飘在空中,一脸嘲讽不屑的看着痛苦的夏闻烈。
这突然出现的鬼魂自然是夏流云没错了,他瞟了一眼夏闻烈然后又幽幽的扫了一眼安庆已经跟着安庆而来的陵越和欧阳少恭,不屑的嗤笑,“天墉城……”
夏流云的神情很放松,他既然知道天墉城也肯定知道当年封印他的就是天墉城的人,却还能这般无所畏惧。他勾起一个恶劣的笑容看着安庆说道,“你知道是谁把我们关在那个黑黑的地方么?”
果然,安庆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很讨厌那个黑黑的地方,又小又压抑,每天都只能对着哥哥一个人,不,是一个鬼……
当年被残忍杀害的村民,也许是太过朴素纯良直到死也并没有怨恨到成为厉鬼的程度。也只有安庆没了记忆,没办法投胎才不得已留了下来。
安庆不安的飘在陵越旁边,他隐隐觉得自己知道哥哥想说什么,所以看着夏流云的眼神像是哀求……哀求他别说出来……
陵越对夏流云类似恶意威胁的话不甚在意,只是淡淡的说道,“安庆,我既可以来到这里,自然也会把你从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离开。”
安庆只是无辜被关在这里的魂魄,只要想起当年的死因,便可再入轮回。只是要这孩子重新回想,未免太过残忍。
一旁痛苦沉默了许久的夏闻烈突然撑着身子站了起来,略带歉意的看了陵越一眼,然后又转过身看着夏流云,“流云,别再执迷不悟了,当年的事你错了,现在的事,你错了……所有的一切都是错的……错的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