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不一样。”杜妈心平气和的说。
“我可不敢拿着一生去冒险。”苗儿心话,咋舌说。
“有时候等也不失为上策。”杜妈吃粥,吃双丝菜。
“干妈,你等干爸多少年了?”苗儿问,对他的人生另有看法。但,不能发笑。
“等了十七八年,从来侍候苗老的时候就等。”杜妈放下筷子,回忆着说。
“十七八年也没书信,也没打过电话给你?”苗儿来了兴趣。
“才去国外的时候,每年都有一次电话:忙呀!说生意上发迹了,本村回来的人也这样说。后来就没有再来过电话。我们从没写过书信。我的电话号码从未换过,万一那一天他打来电话不通,他会很伤心,他会等我的电话,我又不会打电话,”杜妈说着掏出手机。
“妈,我看看。”苗儿接过手机看看,有电,有费,也有干爸的电话号码,苗儿操作了一下,是空号。
“这是真的吧!”杜妈幸福的说,手抿了额前垂下的几根发丝。有一根是白的。眼神里有一种满足。
“他在外边有了家怎么办?”苗儿看杜妈本人象旧时代的祥林嫂。鲁迅笔下的《祥林嫂》。
“那也要等,等他万一生意破产了,女人不在跟他了,家散了,他会孤零零一人回来,回来我能给他一个容身之处。”杜妈很坚决,内心世界又不同于《祥林嫂》的唠叨。
“干妈,听奶奶说你有个有本事的儿子?”苗儿瞪着个大眼睛问。还忙着吃饭。
“大学毕业了,有工作了,有对象了,结婚时我给他们钱就是,一片心意。”杜妈心里很宽亮。
“那要很多钱,还要买房。”苗儿说,提酲她,眼像摄像机。苗儿的眼像摄像机。
“家里有地,转包给邻居,一年给租金八千多块钱,十七八年了,抛除儿子原先上学花销外,再加上苗老给的,就有十几万吧。”杜妈对苗儿说,一点虚言没有。
“儿子怎么说?”苗儿兴趣不减的问。
“儿子说,什么事不用我管,结婚的时候来接走我。”杜妈很幸福,很满足,很思念。
“所以,您老就继续等。”苗儿很同情,很羡慕,还有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
“是这样。”杜妈笑了。杜妈开始收拾碗筷,她做的饭正好,口味正好,数量正好,二人吃饱,一点不多,一点不少。到位。
“干妈。”苗儿看着干妈并不见老的等脸,三条鱼尾纹在眼角上时隐时现。
“什么事,说吧,只要我能解决的。”杜妈说,她以为苗儿有事。
“以后我给你加工资。”苗儿很认真,一点玩笑的成分都没有。是真的,苗儿有苗儿的想法,她的儿未必是她所说的那样。
“别说加工资,从苗老走那天开始起,我分文不要,只要有住的有吃的就可以。苗老走了,你单身一人,父母不在身边,以后的事多着呢,苗老最信的就是我。〞杜妈意味深长的继续说:“钱这个东西,并非是人间最好的东西。”
“我知道了,干妈。我是不是也可以等我哥回来。”苗儿认为干妈说的等是有些道理的。当然,也有些玩笑成分。
“…他不一定不想念你,想念你,就是等你,你不要让他久等,你只有去找他,找他,也是一种等,等,不一定在这边。”杜妈的等字诀,厉害。心是含着慈善。促成姻缘。
哦,等也是有学问的,能容慈和善,而且还是要灵活运用,这等哲学…,看来,对干妈的等思想研究,还要深入一些,认真一些,远远超出了菩提祖师和如来佛祖的道慈佛善,等。
“干妈,你是道学家,佛学家,思想家,哲学家。″苗儿欣喜若狂,起身离座,对干妈夸赞起来,就象小孩子般唱起了小猫咪,还拍着巴掌,弯腰松背:“小猫咪,吃完鱼,伸著懒腰做个揖,偷偷爬到床上去。呼噜噜,呼噜噜,老鼠床前唱大戏,啃了床,咬了被,看你到底怎么睡。”
“快去洗一下睡吧,明天服完三去省城。”杜妈提醒道。
苗儿很听话,先去洗了澡,去了奶奶房,躺下便入睡,这是一个多少天来,心里最平静的夜晚。干妈这个“等”字的世界真大,真美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