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下东西,扫了眼茶几随手顺了罐啤酒塞到他手中:“走!跟我去赶下一趟飞机!”
“喂!我存货不多了!”荣瑜不满的叫唤道:“我那么可爱为什么你还要拿我的酒!”
“你咬我啊~”顾翎禾从包里掏了小梳子把头发理好,又对着镜子补了下妆:“你给他规划未来五年发展计划了么?”
“简单说了点,先把第一步走好。”
黄彻愣了愣:“还要……去哪里?”
“她要带你去见一个大牛,”荣瑜叹了口气:“帮你的事瞒着她经纪人和助理,也怪累的。”
顾翎禾跟着叹了口气,走到他的身边轻轻抱了抱:“荣瑜……你小心啊。”
“他还没抓到我呢,怕什么。”荣瑜笑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真被抓到了我会找你帮忙的。”
“好。”
黄彻略有些好奇的看着他们两个,顾翎禾松开他以后认认真真地又对视了几秒,像是在交换着讯息又像是在确认一种共识。
接着她转过身来,戳了戳黄彻轻声道:“走吧。”
凌晨三点半的夏夜还是有些冷。
路灯把长街照的并不清楚,顾翎禾小口地喝着啤酒走在前面,黄彻双手揣兜跟在后面。
还要走一段才能搭到的士,倒给了他们好好休息的时间。
昼夜颠倒的工作,没完没了的操心,让一小段安静散步的时光都显得弥足珍贵。
前面那个头发睡的蓬起来的姑娘似乎处在大脑放空状态,黄彻跟着她小步小步的走着,却又开始思考问题。
她……死过一次了。
死亡是什么感觉?
身败名裂是什么感觉?
会不会像复读的学生一样,在狠狠的被打了一次脸以后半是苦恼半是坚定的重新走一次?
可是这一次的结果,是飞跃龙门,还是又一次万劫不复呢?
对于她临终前的生活环境和经历,顾翎禾都不肯透露的太多,即使是谈到死亡也是轻描淡写的转移话题。
黄彻小的时候和家人出去玩走丢过一次,游乐场里到处是人,自己站在不断涌动的人潮里只有恐慌和无措。那个时候特别希望有个人可以站出来,把自己带到家人身边,或者在下一秒就可以找到不知道走到哪里去的家人。
最后,他挑了个最显眼的位置,还算有惊无险的被家人找到。
可顾翎禾的处境和他不一样。
她还不能确定放暗箭的人是谁。
没有人可以告诉她下一步要怎么走才算稳妥,身边的人要怎么识别敌我。
明白色的月光轻轻地流泻到眼前那个穿着灰色长款t恤的年轻姑娘身上,她回过头来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扬起了安抚性的笑容。
眼睛亮亮的,很好看。
“翎禾……”黄彻下意识的停住。
“嗯?”她转过身来,半是问询的歪着头看他。
“没什么,走快点吧。”
我刚才想对她说什么?
我不知道。
做了出租到了机场,从机场飞到上海,她随意带他找了个地方吃了生煎包和豆浆,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九点,来到了中山北路附近。
预约好的见面,他一路跟着她穿过了大小的问询和楼宇,最后到了进入了一间宽敞而又气派的会议室。
对方是公司的首席顾问,桌边放着厚厚的资料,看样子早就已开始准备这个案子。
“您可以称呼我为董先生。”这个中年男人笑着推了推眼镜:“既然是顾小姐找的我,肯定会更认真办的。”
黄彻点点头,开始听他讲自己的见解。
来之前顾翎禾有透露过相关的情况,大概是为新片做一个宣传。
“我们设定的时间是上映前的三个月,为黄彻先生您个人涨粉做有关公关。”
“我个人涨粉?”黄彻愣住了:“常规的不就是炒炒明星绯闻什么的么?”
“那个怎么符合我们公司的水准,”他笑了起来:“我们在半个月的研究和讨论之后找到了更好的方法。”
顾翎禾忽然笑得狡黠又暧昧。
“你……说。”黄彻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张长得跟教导主任一样的脸上全是褶子,他都不太想多盯着看两秒。
却听见这位董先生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地问道:“先生,您听说过卖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