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感情。
他们认识了差不多快有半辈子了,有二十几年的时间算得上是彼此亲密的,如今分开不过两三年,她再看他,却只觉得这人陌生。
陌生得让她心尖尖都发疼了。
她扭开脸,没有再看他,走过去坐在了居中的沙发上。
萧方舟又望一眼懒洋洋地坐在那儿的秦力,说:“这位秦先生可以先离开么?”
秦力说:“不行。”他抬起头,笑得很玩味也很嘲讽,“把我支走好让你录音,然后又拿去陷害她吗?”
萧方舟愤怒地看向他,轻蔑地问:“你算什么东西?”
秦力却只淡淡一笑,说:“我是人,当然不算什么东西,至于你,自然就更不是东西了。”
“你……”
“我什么?”秦力还是笑着,只是笑得有些阴冷,“良心建议萧先生还是把你那只手指收回去比较好,因为上一个这样指着我的人,那只手指已经被削掉了。”
说着话时,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小刀,在指间一个漂亮的旋转,刀锋弹出,在客厅灯光下,泛着刺目的光。
萧方舟微微窒了窒,一时被他的流氓气势所迫,竟不敢当真对上他了,而是重新望向许慕晴,问她:“你也要他留在这里?”
许慕晴口气淡淡:“萧方舟,我要是你,就一定不说这么多废话。”有些不耐烦地,“想说什么就快些说,不想说就滚,我不是隽东,不需要你花时间陪。”
萧方舟:……
他咬了咬牙,脸色几度变幻,最终还是开口:“许慕晴,我们之间一定要……”
许慕晴站起来就要走。
萧方舟起身拦她。
秦力也几乎是同时站起来,将许慕晴拉到自己身边。
看着这样的两人,萧方舟牙齿差点咬碎,他很清楚,要是再多说一句别的,她指不定真的会头也不回地离开。
什么时候的事,她已经连他一句话都不想多听了。
萧方舟心里涌上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死死地盯着站在另一个男人身边的许慕晴,深吸一口气,他说:“好,你不想听我说别的,那我不说。我只问你一句,你现在是不是在做木材生意?还对上了鑫平?许慕晴,如果这样,那我宁可你还和我抢生意,这样至少你还能活得好好的,我们的孩子也不会有什么事,可如果对上鑫平,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吗?”
对上他萧方舟,还能活得好好的,她还能活得好好的。
许慕晴听到这话莫名就想笑,他居然以为,她对上了他,一直都活得好好的。
然后她还真的笑了出来,像是听到什么大笑话一样,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待得笑够了,她才转过身来,望着萧方舟,抚着自己的心口问他:“萧方舟,说这话时摸摸你自己的良心,它安不安?嗯,它安不安?”劈手一指门口,“滚吧,别让我觉得你太恶心!”
“许慕晴!”
“滚!”她蓦地扬高了声音,“还要我说第三遍吗?”
她目光凌厉,显见是不愿意再听他开口了,萧方舟无法,只好恨恨离开。
临出门的时候,许慕晴却又忽然叫住他。
萧方舟顿住身形,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清婉的女声:“萧方舟,我突然觉得你挺可怜的,为了所谓的成功,你也算是机关算尽费尽心机了。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我不惧怕的鑫平,你却被他支使得像条狗似的,眼巴巴地跑到我面前来冒充中国好前夫,说一些你自己或许都会觉得恶心的话,还真是……有心呢。”
我有心成人,你去有心去当别人手下的一条狗,萧方舟,还真是很有心啊!
萧方舟狠狠握紧了手中的门把手,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房门“呯”的一声,发出很大的声响,震得整间屋子都似乎震动了一下。
由此可见,萧方舟离开时的怒气有多大。
杨阿姨有些受惊地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看一眼许慕晴和秦力后,又缩了回去。
许慕晴吁了一口气,在沙发上重新坐下。
秦力转回头看着她,眼神怜悯,声音却很轻柔:“其实你不用动气,他过来,这不是早就在你意料中的事么?”
不然的话,她在送隽东回房后就不会再出来。
许慕晴勉强笑了一下。
这的确是在她意料之中,萧方舟和鑫平有生意往来,鑫平想要对付她,找上萧方舟帮忙那也是必然的事。
她只是没想到,作为孩子的父亲,威胁的话,竟然是他亲自带过来的。
他是想要干什么?如果有一天,廖老二真要他拿自己儿子来威胁她,他也能够做得出吗?
她双手捂脸,几乎不愿意承认,这个男人就是她曾经深深喜欢过的。
虽然他一再让他失望,但她还是以为,他身上至少还有一点起码的底线,知道不会伤及孩子。
可现在,他连这点底线也要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