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被冻成冰塑的模样。
崇信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想到这个日出国的人手段竟然如此高超。
只是那只白龙游动到崇信胸口便飞离而去,崇信全身无法动弹,但头颈还没有被冻住。
白龙在空中一边飞一边渐渐化作白气,待回到波风退左臂上时,已尽数成了白气消失不见。
波风退看着崇信,眼神依旧冷峻。
他提着自己的长刀,一步步朝崇信走了过来。
崇信看着他走到自己的跟前,问:你听得懂我们玉华国的话吗?
波风退用玉华国官话回答:我会说。
崇信问:如果,如果你能从这里离开,你会做什么?
波风退笑了,说:这不像一个临死的人该问的问题。我……不知道,也许又在其他的地方……杀人。对于我来说,活着的意义就是杀戮,而且我也知道最终,我也会被其他人杀死。我没有别的可选,所以,很抱歉啦。
说着,他平举着自己的长刀,刀尖对准了崇信的心脏。
崇信说:不,我可以给你其他的选择。
说着,强大的凤凰焰从崇信的身上透体而出,金黄色的光芒迅速重生着崇信之前被冻伤的每一寸筋骨。
波风退没有想到,世间竟有被自己的杀招冻僵后,可以在一瞬间自动恢复的神奇力量。他在一瞬间还以为这是对手用尽最后的元气自爆。
他急忙用刀竖在身前,化出冰寒之气护住自己的身体,同时脚下纵跃后撤。
他成功地避开从崇信身体里喷涌而出的高温烈焰后,身体正腾跃在半空,双眉紧锁地对自己说:我太大意了。
这时,斜刺里忽然伸来一只金黄色凤凰焰化成的火焰大手,一下子伸过来,一把将波风退牢牢攥住。
波风退心里吃惊不小,接连使了几个脱身的术法均不奏效。
他满眼惊惧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待熊熊烈焰渐渐散去,崇信的身影再次出现。波风退吃惊地看着崇信,仿若见到鬼神,心想:这是什么术法?玉华国难不成真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绝技不成?
那只火焰大手连接的长长手臂一直连接到崇信的右手上。
崇信看着波风退,说:你可以相信,人与人之间可以不靠相互伤害而让每个人都能够得到真正的安隐的生活。
……
崇信赢了。
远处,高高的看台上,刘安全对这个年轻人有些刮目相看,心里默默地这样想着:这个人,对帝国现状不满,却不满腹牢骚。勇于付诸实践,甚至勇于牺牲,这样的人才能真正改变这个国家。不错,我们这辈人的事业,总有一天得交到这样的后辈手里。
王望江则满头大汗,他的刚玉砚台,那就是他的命根子,其本身的价值无可估量,但是刚刚当着刘安全的面下了赌注,这时候,如果说不给这角斗场的年轻人,那万一得罪了刘安全,那就更糟了。而且,王望江的脑子也很灵光,他甚至猜到这个年轻人搞不好就是刘安全特意安排的,与刘安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这一切都是刘安全事先安排好的,那么自己现在若是反悔,恐怕真的就彻底得罪了刘安全了。
若是刘安全的玉如意给了波风退,那就形同给了自己;若是自己的刚玉砚台给了场上的那人,其实就是给了这刘安全。巴结如此高官,连一只砚台都舍不得,那自己在白道上,可能从此就要处处受制啦。想到这里,王望江咬了咬牙,看了看刘安全,心想,此人果然厉害,索贿都索得如此高超,事过之后,纵然这砚台确是到了他手,我若告他索贿,也根本查无实据,千万人亲眼所见,是我甘愿给了另外一人,而并非给了他刘安全,厉害呀厉害,高,实在是高!
王望江毕竟是海客中一方枭雄,并非气量狭窄之人,想到这里,也就不在多想。
他亲自捧着那方刚玉砚台到了角斗场上,对崇信说:年轻人,好俊的身手。我王某人言出必践,这方刚玉砚台是你赢了的彩头,你拿去吧!
说着将那刚玉砚台向空一抛,崇信双手接住,拿在手里看了看,果然是上佳材质、宗师级做工,造型雅然天成,质地纯粹无瑕。
崇信看了看,将这刚玉砚台又抛回给了王望江。王望江吃了一惊,仓皇接住,疑惑地看着崇信,不知这年轻人打算干什么。
崇信说:王老板,我想用这方砚台跟您换别的,不知您是否愿意?
王望江以为自己听错了,过了稍顷,确知自己并没有听错,控制着自己随时要溢出的喜色,强作一本正经地说:年轻人,你想要什么?
崇信说:我想要您那500条人鱼,活的,还有……
他转身一指因为战败即将被带回囚牢的波风退,说:他,也要活的。
王望江听了,心头觉得奇怪,心里想:这人没毛病吧?500条人鱼加那个日出国术客,把到手的无价之宝转手出去。这方刚玉砚台够他家后世几代人锦衣玉食,享用不尽啊。估计,他是不知道这宝贝的价值,以为寻常。
王望江说:好,你想用这方砚台换这两样,可以,我都给你。
说着,王望江将那方刚玉砚台贴身放好,跟身后的随从耳语几句。
不一时,早有几百人抬了那500木盆来到角斗场,有一领头人过来躬身问道:公子,您这五百条人鱼,打算怎么运走?
崇信过去,将被自己凤凰焰烤晕了的波风退一把扛在肩头,走回来,说:跟我走便是。
他带着这几百人来到船舷,然后问:这人鱼在界河中,可能畅游?
那领头人答道:回公子爷,这人鱼素来不择河水、海水,均可畅游。
崇信便说:好,那听我的,将它们放归大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