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信越是不敢正视陈锦娘,锦娘却就越是觉得对他难以放下。
她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是当没有崇信在眼前的时候,她的心便是凉的,可是一旦看到崇信,她的整个人就是热的。
她的脸也红了,在原本雪白的肌肤上,透出健康的红润,在崇信的眼里,这种色泽仿佛透着光。
这种光,既让他像飞蛾一样向往,但又更加让他感到“怕配不上她,让她跟着自己吃苦”而更添不安。
崇信只能压抑自己的情感,任由情感深处的某处痛彻心扉。
崇信带着波风退走到锦娘的面前。他看着锦娘,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的口讷,终被锦娘的善言解救。锦娘看着他问道:昨天,你回来的时候,界河里有好多罕见的人鱼,在你的身上似乎总是能够发生一些奇异的事。
崇信笑了笑,说:我是在游轮上救了它们,没想到它们会对我如此感激,倒叫我有些不好意思。
锦娘又看了看崇信的身后的波风退,问:这里怎么有日出国的人?你在那赌船上的经历,倒是很让人好奇。
崇信说:这,是我在船上结识的朋友,为了谈道参学,便一起相约同行。
锦娘说:哦,谈道参学?我也对这方面很有兴趣的,你为什么不教教我?
锦娘红润的脸,在玩笑时,露出生动的微笑。崇信在这笑里面,感受到了十足的甜蜜,但他却在同时,愈发感到愧疚。锦娘越是给他机会,越是对他展现出更多的好意,崇信想到自己只是前往舟语港旅行的学生,未来的人生前路难测,自己最终会在什么地方,做着什么样的事情,自己根本无法预知,他怎么接受锦娘的好意?于是,他只有陷在在想要,但又重重顾忌的情感泥淖里。
而最终令他得以超脱的就是,他还有当下,他可以尽自己的可能对锦娘好……
崇信说:好,只要你有兴趣,我随时都可以,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我的可能来帮你办到。
锦娘的脸上终于在沉闷和犹疑之间,闪过一丝崇信最喜欢的欢愉之色。
她高兴起来,向崇信告别,朝餐厅里面走去,准备吃今天的早饭。
……
与此同时,王望江的游轮此刻正被十数艘战舰包围。
这些战舰与民用的大船的不同之处,在于它们都是铁做的。
历来在玉华国人的常识里,木头可以在水上漂浮,而铁会下沉。根据这一原理,玉华国本来建造的船只无论大小都是采用木头作为原材料。直到西方文明渐渐传入东土,玉华国人才发现原来西方世界的先进科技已经可以造出铁制的大船。西方铁船不但船体坚固,而且速度极快,不但不会按照玉华人所设想的沉入水中,反而可以装载很多重型货物,比如威力更为惊人的钢炮。
在这一时代,民用船只还仍沿用木船为主体,因为采购价格较为昂贵,只有玉华帝国军部水师才配有铁舰。
围住王望江的游轮的正是玉华帝国水师的舰队。
此刻的王望江两手握两口宝刀,衣衫不整,长发披散,满面烟尘,一脸狰狞,怒目圆瞪着面前的帝国水师的将校官兵,吼道:我有释河界官衙颁发的票证,你们凭什么话也不说,就发兵抓我?你们是谁派来的?我要见界首刘大人!
这时,一个将官从对面官兵人群中走了出来,狂傲至极,满不在乎地看了看王望江说:王望江,你也是有江湖阅历的人物了,你看看今天这个架势,来了多少水军?真要是有心想扳回来,眼下还得服软,再要是硬抗,最后的结局也不会好到哪儿去的。
王望江看了看这人,心头窝火至极,骂道:我呸!你是个神马东西,敢在爷台面前抖这路威风?告诉你,爷在海上讨生活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儿撒尿和泥玩呢!今天你们有种就弄死我,爷不在孙子面前服软讨饶!来啊!看看爷这对神风刀,今天要赚多少利市?!
王望江一举手中宝刀,吓得面前几十号水军纷纷后撤。
这时,忽见一人自铁舰甲板腾纵而起,如在半空登梯般,直升而上,来到游轮之上,接着又几个提纵,施展极高超的轻功来到王望江所在,接连疾行来到王望江的面前。
王望江只觉此人行动迅疾之至,才一看见,只见是一道人影,似乎是披了一件黑色斗篷,戴着兜帽,看不清面容,但转瞬间,这人就到了自己面前,此刻虽是白昼,此人行动之快却如同鬼魅。
王望江阅历丰厚,知道这是对头硬点子,来者不善,运足灵气出手就是一刀。
这一刀抡出去,却就好像坠进了粘稠胶水里面,前进千难万难,后退也难获从容,王望江才知对手功力深厚,他运足了十成功力双臂较力,想将对手崩出去。
谁知对手只一含胸拔背,沉肩后缩,便将王望江瞬间崩出的千斤之力尽数化去,继而发劲反崩,双掌自下而上,劲力微吐。王望江只觉全身上下,像被一头惊走的犍牛撞了个正...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