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澄扶着霁月坐定,这才开口。
霁月摇摇头:“哪会呀!我只是……以为这是澄殿下出的主意。”拓跋澄想着带蓓陵出宫去玩,倒也符合他的心性。不仅是想出去玩,估计是贴心地觉得蓓陵自上回被禁足宫内,又经历了先太子之殇,闷在宫内久了,怕是会郁郁寡欢。这主意甚是冒险,拓跋濬向来稳妥谨慎,不像是他的主意。是被拓跋澄软磨硬泡拉来的?
“这当然——”拓跋澄正要说什么,拓跋濬接了句:“果真还是姑娘了解澄弟的性格,这当然是澄弟的主意。”说着,若无其事地看了拓跋澄一眼。
拓跋澄看懂了兄长的意思,道:“霁月姑娘不想去看花灯吗?”
“说句实话,那自然是想的。都说京城繁华熙荣,中秋自然是更热闹。”
“今日啊,最是热闹。”拓跋澄挥着手指,欢喜道。
看着他开心的模样,霁月也笑了。拓跋澄总能让人感染到他的喜悦。虽然内心还略有些不安:这样出宫,真的无妨吗?
景穆王府的马车一路赶到了宫门口,拓跋濬与拓跋澄探头示意守门侍卫放行。
因为中秋宴会,王室宗亲出入皇宫的马车甚多。守卫行了礼,便让出了一条道。
马车辘辘而行,走了一会儿,蓓陵小心翼翼地问道:“出来了?离宫门远了吗?可以大声说话了吗?”
“可以可以,小姑姑,你想大声唱歌都行!”
“啊——出来了出来了!”蓓陵向上伸展着双臂,闭着眼睛呼喊了一声,尽是轻松之意。
“公主,上回出宫,也没见你这么开心。”霁月扯扯蓓陵的衣袖,怕她一激动,坐立不稳。
“从前出宫,都是以公主身份,何时扮成这个模样,以平常人的身份出宫?霁月,你可得改口了,出了宫不许叫我‘公主’,叫我公子!还有你,拓跋澄,你也要叫我公子!”
“是,是。”霁月看她也是许久没有这般轻松愉悦了,捂嘴笑罢,又抱拳道:“便称你陵公子吧。好一个俊俏的陵公子。”
蓓陵拉着霁月的双手:“陵公子,我喜欢这个名字!那我叫你什么呀?霁公子还是月公子?还是……你入宫前姓什么呀?”
霁月垂下睫毛,掩饰住一刹那的心慌,轻笑说:“只管叫我月公子吧。”
蓓陵沉溺在出宫的兴奋之中,丝毫没留意到,只叨念着:“月公子,陵公子,好听好听。”
拓跋澄调侃道:“你们两位,生得好看,说不定啊,出去逛花灯,还会被哪家的小姐看上眼呢。”
“这么说,澄儿是从前被哪家的小姐看上过?”蓓陵眨眨眼睛。
“哎,小姑姑,我可是没有。”
“谁上回还说自己是京城第一美少年?”
“就算他们看上我,我还瞧不上她们呢!”
“我和霁月这副俊朗打扮出去呀,肯定能把你的风头抢走一半。”
“何止一半啊,我们陵公子和月公子,风流倜傥,姿貌非凡,谁能比得上?”
“算你有眼光。”
不知马车走了多久,拓跋濬掀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便冲着车外喊了句:“源兄,你们驱车先行,我让车夫跟在你们后面。”
源兄?难道……
“源蓁姐姐也来了吗?”霁月的目光投向拓跋濬。拓跋濬含笑着点点头。
“出来时我不是说了吗?今日啊,最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