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贤笑着看着他,说:“好。”
玉童子软软的翻过身,勉强爬出车厢去,外面雷作就坐在车板上等着,一见玉童子露头马上将他接了过去。
“去前面。”玉童子倚在雷作身上,指了指前方。
雷作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没忍住扭头看了一眼车厢。
“天黑又冷,刚才又跪了那么久,这会没人有闲心看外面。”玉童子知道雷作在担心什么,“他自己也会小心的。”
他没叫他太子,而是叫了“他”。
雷作觉得心中有个地方,隐隐的有些疼。
到了皇帝的车架里才知道,原来说吐血也不准确,而是痰中带着浓浓的血丝,雷作将玉童子放进车厢,皇帝马上将玉童子拽进了怀里。
那旁边还坐着一个明眸皓齿的红衣少年,皇帝却全然不顾。
这回来的大臣不如上次多了,只叫了官位高的来;皇子也是三殿下先来,雯宣县主后到,女郎中跟雯宣县主差不多同时到,一到就马上为皇帝把脉。
玉童子还不太能自己做主,好在皇帝抱他抱的很紧,他正好可以把整个身子放在皇帝身上。
“你去了哪儿了?朕一醒来就没看到你。”
“刚才污了衣裳,玉童趁陛下睡着去换了一件。”玉童子伏在皇帝耳边说。
两人似乎都没看见艳果一般,艳果自知无趣,将身子往车壁边缩了缩,尽量不打搅到皇帝和玉来真君。
“朕觉得心慌憋气,刚刚吐了口血,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郎中就在眼前,正给他把着脉,皇帝却还是习惯性的问玉童他的病情。
“玉童不知,玉童刚刚去更衣,忽然浑身被定住,抽干了力气,连张口呼救都做不到,突然有太监进来,才恢复知觉。”
“你是说……”皇帝贴着玉童子的耳边说了几个字。
“或许是。”玉童子脸上少见的恐慌,“陛下,玉童会死吗?”
皇帝听到死这个字就怒了,一把扬起了手,甩开了正在专心把脉的女郎中,朝车外喊,“把张爱卿叫来,给朕查!”
三皇子跟雯宣县主还在外面候着,一听里面的咆哮赶快掀车帘进来,一进来就看见他们父皇抱着玉童子,一手指着外面,显然刚动了大气,这会还咳着,粗喘着气。
“父皇!”雯宣县主想过来扶一把。
“都给朕滚!”皇帝感觉到怀里的玉童被吓得瑟瑟发抖,一只胳膊搂紧了他,一只胳膊挡住他护着他,“滚!!”
“父皇,儿子来迟,请父皇赎罪。”太子此时才赶到,一进门就看到他勃然大怒的父皇,也是一脸的不解。
雯宣县主也不敢再说玉来真君什么,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会谁要是想动她父皇怀里那人,一定会被他父皇给处置,于是她噤了声,拿手绢一捂鼻子,嘤嘤的哭了。
“大哥,父皇好像是因为真君的事儿发怒。”三皇子不愧是出了名的没眼力见,这节骨眼上还敢说话。
皇帝用充满敌意和怀疑的目光审视着他眼前的三个子女,觉得他们各个都有嫌疑。
肯定是有人用了厌胜巫蛊之术,意图谋害他跟他的玉童,他们不但对自己下手,还想要除了一直帮他的玉童,狼子野心,狼子野心啊!
正在这时节,侍卫统领张大人到了,皇帝二话不说便把皇子皇女全部赶出去,包括那个女郎中,还有躲在一边的男宠。
唯独没让玉童子出去。
其实就算让他出去,他也能猜到皇帝要交代什么事情。
皇帝要影卫的头子张大人去查圣驾队伍里每个人的行李,玉童子插了一句也可能不在圣驾中,在皇城同样能行邪术;皇帝果然又要姓张的派人去宫里查。
那么三皇子便一定不会有事,而太子与皇后就难说了。
交代影卫出去,皇帝仍旧不放心,又叫他的几个宠臣进来,给了钦差大人的名号,让他们到两个亲王的封地去查他们拒不受命的案子,而后又叫文官替他写了一封诏书,下令封十皇子为南孝王,掌兵权,暂管皇城守备,待他回城后再交接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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