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超越一到家又打开电视追他的剧,全然忘记“健康宣讲”的计划。
许苡仁在心底摇了摇头——他的话果然是说说而已。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李超越从小到大开的玩笑他都能马上听出来,这次居然没能分辨。
自己当年真的说过那些话吗?李超越当时听了之后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大概永远不会知道了。
正腹诽着,许苡仁忽然听到卧室里一声大叫:“许哥!你怎么把我被套换了?”
许苡仁被他喊得神经紧张,差点以为自己洗的是他的支票:“今天来人修空调,拆窗户把你床弄上灰了,我就都洗了。怎么了?”
“哦哦,这样啊,没什么。”李超越挠了挠头,“我以为你嫌我脏呢。”
这不是扯吗?他不说全身香喷喷吧,也算是干净整洁,和“脏”哪能挨得上边?
许苡仁:“……怎么可能。还有,维修工把你文件弄乱了点,你收拾一下,看看有没有少。”
“啊?!”李超越又一惊一乍地大叫一声扑到桌前,一边扒拉一边说,“我我我,我的东西呢?”
见他这么紧张,许苡仁走到桌前想帮他一起找,却也帮不上忙,不禁蹙眉问道:“有重要的文件吗?”
李超越不答话,着急忙慌地扒拉了半天,好像终于把某份文件按页码排了起来,长舒一口气,又警惕地拿起一张纸在许苡仁面前晃了晃,“许哥,你看了吗?”
……别说许苡仁根本看不清了,就算看得清,也不会随便看别人的私人文件。
“你说呢?”他一把拍掉了这个试瞎子的手势,“要紧东西自己收好,别丢三落四。”
为什么大家都一样长大,李超越就那么多秘密呢?一会儿合同保密,一会儿项目不对外公布,连家里随手乱放的什么文件夹子好像也藏着不得了的东西。这么想的话,李超越老家必定也不似沈城附近他所见到过的那些普通村镇农户,否则这小子怎么能出落得这么光彩夺目?
再一想到他公司的事又觉得烦心,难道除了自己和徐教授之外,天底下再没第三个人看出他的好来吗?
许苡仁正天马行空,房门“笃笃笃——”被人敲响。
他立刻又恢复战备状态:“怎么了?”
“许哥,”李超越“嘎哒”打开了门,裹着被子看起来活像只会动的热狗,“咱还没健康宣讲呢。”
原来他还记得?
许苡仁:“……你讲就讲,裹着个被子干什么?”
“我刚洗完澡啊,不裹着被子多冷呀!”李超越跑到他床边,往床上挤了挤,示意他腾出空来,“不然我跟你一个被窝呀?”
许苡仁是独生子女,连小时候跟同龄人玩这种“在床上挤来挤去”的经验都十分有限,被他这么一挤,把心理防线都给挤掉了:“不是感冒了吗?盖好。”
“我用新洗发水洗的,”李超越把脑袋往前凑了凑,“你闻闻我香不香?”
“……”许苡仁被怼了一脸半干的头发,不得不闻了闻,“……香。”
“真的呀,”李超越满意地躺回了枕头上,“那咱开始讲了,先说说为什么要按时用药啊——阿嚏!”
许苡仁:“……让你洗完澡再乱跑。”
李超越像是被一个喷嚏打蔫了,被子一直裹到下巴,只露出来脑袋,哼哼唧唧地说:“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只是眼睛不好,不是脑子也坏了,你真觉得我需要听你健康宣讲?”许苡仁哭笑不得,“今天早晨是让你吵得忘了而已。还有啊,”他在床头抽屉里摸了一把,拿出钥匙放在李超越枕头旁边,“明天开我车上下班吧,我开不着,放着也是放着。”
“那多不好意思呀,”李超越一边客套着一边利索地伸出手把钥匙顺进了被窝,“车停哪了?”
许苡仁:“地下,明天早晨跟你说车位号,坐电梯到负二,离出口不远就是。”
“许哥,你这么好,”李超越带着被子往前又拱了拱,“我也没什么可报答你的,我……”
“那就去给我把车审过了吧。”许苡仁终于把任务托付了出去,“去新河路那个车检所,周六也能办。这个月内办了就行,不着急。”
李超越:“哦,没问题啊,不是周六我也能去检。我是说……”
“一年多没开,要是不太忙的话最好先去做个保养,安全点。”许苡仁又从抽屉里摸了摸,拿出一张银/行卡,“我现金不够了,拿我卡刷吧,密码是……”
刚要说密码,他忽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李超越明显察觉了他的停顿:“没事,保养算我的。”
“……”许苡仁把卡丢回了抽屉,“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垫着,回头再说吧。”
母亲一直提倡的是睡眠环境是温度可以稍微低一些,空间宽松以利于血液循环,尽量安静以便进入深度睡眠。
如今一切都反了过来,屋内暖烘烘的,床上挤巴巴的,许苡仁耳边还有个人喋喋不休,他却也没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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