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原本内心充斥着报复的快意,却在刹那间烟消云散。
班森眼含热泪地送褚辞出门,两只前蹄交叠着,呈现“都怪我没有管教好主人”的深深愧疚状。
直到少年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中,班森同学这才怒气冲冲地来找他家主人算账。
可一见到自家主人失魂落魄的倒霉样子,顿时哑然无声了。
班森幽幽地想起在幼儿园上课时,听那个胖老头神神叨叨地说过这么一句话: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其实自家主人不是无情,是超级无敌慢热体质外加小孤僻。
久而久之,才养成了“不听话就*”的坏毛病。
当班森还是个喝奶的小肉球时,就被朗恩从雪谷中捡回来。
那时候,走路都踉踉跄跄的小班森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心思,暗搓搓地想给自家主人留一个棒棒哒第一印象。
可当小独角兽扭扭捏捏地冲着自己的主人呲牙一笑时,回应他的,只有男人两汪冰湖般的冷酷视线。
于是,整个漫长的童年时光,班森同学都在勤勤恳恳地亲近着自家主人,死皮赖脸地凑上男人的床,撒泼打滚就是不肯下去。
尽管自家主人维持着亘古不变的一张棺材脸,但“秀外慧中”的小班森还是从中看出了变化。
比如现在,男人所有的肢体语言,都在表达着一个信息:主淫鲜少袒露给别人的热乎乎的心脏,稀里哗啦碎成了八瓣。
两片雪白树叶一样的耳朵抖了抖,班森默默在心里完成了从“愤怒”到“宽恕”的心理建设,工程颇为宏伟。
独角兽叹了口气,缓缓走到朗恩的身边,用自己厚重而性感的嘴唇,碰了碰男人冰凉的手背。
像是被人猛然触碰了启动的开关,朗恩倏地站了起来,形如闪电般冲了出去。
颀长的身形在漫漫雪夜中狂奔,男人的身体随着力量的喷薄而渐渐显现出一道耀目的光边。
朗恩迎着风雪猛然一个高高跃起,银光乍泄,周围的夜色猝然一亮,人类的轮廓在落地的一瞬间变为体型巨大的雪狼!
健硕的四肢在雪地中留下一个个深深的小坑,流线型的肌肉线条随着疾驰的动作而起起伏伏。
一双泛着幽蓝光芒的兽瞳像是暗夜里的两盏探照灯,雪狼带着凌冽的“生人勿近”的戾气,将所到之处的飞禽走兽惊得四处逃窜。
寒风呼啸的雪山之巅,雪山神孤傲地立于之上,发出一声声令人不寒而栗的啸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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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记值:2分!】
褚辞从那个魔头的家里的出来,就萎靡不振地用脚踢着小石子。
【宝贝要首领大人决裂吗?哇哦,乃们是小学生吗哈哈~~~】
褚辞冷嘲一笑:“怎么会?”
【那你是要报复他给葛兰报仇?】
褚辞不耐烦:“完成任务就好,你怎么管那么多?”
【……】
孩子大了,真是越来越难管了。
小雪狐与褚辞分离一天之久,从远处就将自己团成一个雪球,直直扑到了主人的怀里。
褚辞终于在这冰天雪地中寻求到了一点安慰感,冰凉僵硬的手指揉了揉小狐狸泛着粉红的耳朵,笑盈盈地说:“孩子长大了啊,要起个什么名字呢?”
小雪狐眨了眨玻璃球一样的圆眼睛,两只小爪子抱着褚辞的手,蓬松而柔软的大尾巴兴奋地左右摇摆着,“唧唧唧”地表达着:主人起的名字宝宝都喜欢!
褚辞曲起食指,像是挑西瓜一样轻轻敲了敲雪狐的脑瓜壳,一锤定音道:“就叫……小呆!”
小雪狐的身体顿时僵硬成了个狐狸干,高昂的大尾巴闷闷不乐地扮演起了一把扫帚。
唔,一点都不酷炫……还怎么牛叉地带主人飞?
褚辞撇撇嘴,又弹了弹小东西鼻子,“小呆,我的世界有一个很神奇的传说哦,说名字越是简单的,越好养活呢哈哈。”
狐小呆虽然仍旧不太喜欢自己的名字,但看着小主人很满意的样子,于是将自己毛绒绒的脑袋伸进了少年的手心下面拱了拱,乖巧地表示同意。
褚辞抱着小狐狸回到了学生宿舍,没过多久,医疗中心的塔莎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啊,你怎么才回来?首领让我来给你治伤,顺便给你成人礼上需要的东西。”
狐小呆见到美女,两只眼睛冒起了小桃心,屁颠颠地跟着塔莎的裙摆在地上转圈圈。
褚辞礼貌地向塔莎道了谢,安静地坐床边,让塔莎替他包扎肩膀。
少年不经意地一低头,看到塔莎手腕上的银色手环,还有一串透亮的小珍珠和食指上的指环相连。
塔莎含蓄地笑笑,一个扬手,指环变成了一根通体雪白的手杖,“这是我的手杖,可惜天资不足,我只是个防御性的祭司。”
女孩说完又煞有其事地打量起褚辞来,“明天就是你的成人礼,我猜啊,你一定是个攻击型祭司。”
褚辞被逗笑了,回问道:“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塔莎眼睛弯弯,“猜的啊~”
狐小呆听到有热闹可以凑,又一头撞进了主人的怀里,假装自己是个推土机,在褚辞的怀里拱来拱去。
塔莎附身给了小狐狸一个香吻,告了别,扬起一阵香风后走了。
少年的眸底笑意褪去。
从明天起,他就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未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