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与此同时,在研究所的褚辞咬了咬唇,还是匆匆赶回了景家。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身着贵妇小礼服的中年女人坐在沙发上,面带愠色。
夏蓉?景灏他亲妈?
根据系统给出的信息,自从景家老爷子死翘翘后,夏蓉就被景峥秘密送出了国,并被警告不许再踏进景家一步。然而这事景灏并不知道,一直傻乎乎地以为自己的老妈去国外度假,后来世界进入末日,由此在国外长住。
这女人是怎么跑回来的?门外的守卫兵是怎么回事?
“你就是和我家小灏胡搞的那个mb?”
夏蓉扬了扬下巴,像是审贼般问道。
褚辞看到景灏的亲妈来了,对景灏的担心便收了回去,而他本人又极其反感和这种满脸写着“老娘就是来找事儿”的中年妇女浪费时间,便得体地笑道:“并不是,夏夫人。大少那边还有工作,我就先走了。回见。”
听到大少两个字,夏蓉像是吃了炸药般蹦了起来,尖细的高跟鞋狠狠地跺在地板上:“夏夫人?难道不应该叫我景夫人吗?怎么?这也是你们大少吩咐的吧?他人呢?”
夏蓉个子不高,步子却迈得很大,没几步就窜到了褚辞的面前,恶狠狠地讽刺道:“我看你也是景峥派来看着小灏的吧,兄弟俩的床都想上,你倒是有本事啊!小灏一个人病成那副样子,都是你们这群王八蛋害得!”
吐沫星子洒水般飞溅出来,褚辞嫌恶地皱起眉,伸出手在脸上摸了一把。
这个显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的动作激怒了斗鸡般振奋的夏蓉,女人哼笑一声,伸出手“啪”一巴掌打在了褚辞的脸上。
“妈?”
从楼梯间传来景灏沙哑的嗓音,只见男人披着一件外套,手撑在楼梯扶手上走了下来。
几个佣人想要上去搀扶,都被景灏凶巴巴的眼神吓得僵在了原地。
夏蓉迅速收起自己狰狞的嘴脸,颠颠地跑到景灏面前,鸡爪子一样惨白的手开始到处摸来摸去:“儿子啊,你可是受苦了,这么久没见到妈妈,想妈妈了吗?”
景灏脸上的神色有些奇怪,先是抬头看了一眼挨打的褚辞,动了动唇,终究低低应了一声:“想。”
夏蓉有了儿子在身边,面色迅速神气起来,颐指气使地发号施令“没看到二少爷病着呢吗,还不赶紧去叫医生?养你们吃白饭吗?”
“哎哎,是!”佣人们并不知道景灏生病的事,现在看到主子走路都困难了,迅速给景峥打去了电话。
褚辞的脸颊上火辣辣的疼,但看着景灏实在不太舒服,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安安静静地假装自己不存在,等候着景峥的到来。
墙上的钟表走了半圈,景峥在半小时后就出现了。
男人面容冷峻,步伐快得生出一阵微风,人还没完全走进客厅就扬声问道:“景灏怎么了?”
褚辞幽幽地撇撇嘴,这个景医生对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倒是关心的很。
夏蓉一边给景灏喂着水,一边皮笑肉不笑地哼道:“你当年可是答应我照顾好小灏的,你就是这么履行承诺的?”
空气中骤然安静下来,景峥眼含警告地盯着夏蓉的眼睛沉默着,病怏怏的景灏从沙发上挣扎起来,疑惑道:“妈......你们在说什么?”
夏蓉嗤笑一声,冷冷地看着景峥:“他当年将我赶到国外去,还说什么不许我们母子再见。我也是没办法才答应了他,可现在呢?整个p市连口干净的水都没得喝!我儿子竟然病成这样没人管!要不是我偷偷跑回来,景灏是不是要被你害死了?正好你就可以独占景家的一切了是吧!”
男人静立的身形动了动,长长呼出一口气,像是背负在身上的重担陡然消失了,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倦意:“我不会那么对他。”
面对这样毫无根据的指控,景峥的神色如常,仿佛这带刺的话不是在说他。
景灏听到这话艰难地抬起头,惊愕看着自己敬重的大哥,“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不是说我妈她在国外度假吗?”
景峥丝毫没有解释的*,只是陈述事实:“抱歉,我骗了你。”
夏蓉“噗嗤”一笑,像是旗开得胜的花公鸡般将她皱巴巴的旗袍捋顺了,摸着自己儿子的头发说道:“傻孩子,你这个大哥心眼多得跟个蜂窝煤似的,以后有妈妈在,绝对不让你受欺负。”
在一边看戏的褚辞将拳头都攥了起来,恨不得替景峥冲上去揍一顿这个满嘴跑火车的臭娘们。虽然他并不清楚景峥为什么把夏蓉送走,但光是夏蓉说景峥对弟弟不够好这一点,就够欠揍了。
皮质的沙发发出衣料摩擦的声音,景灏突然手抚着胸口闷哼了一声,半张开口痛苦地喘息起来,向来爷长爷短的嘴巴此刻白得惊人。
周围的佣人们吓得团团转,景峥卸掉仅剩的那一点耐心,满脸不耐烦地走上前将夏蓉拽开,一把抱起景灏往房间里走,一边走一边说了一声:“褚辞,跟上。”
景家终究是景峥说得算,夏蓉被雇佣兵拦在了楼下,景灏被稳稳放到了床上。
褚辞抿抿唇,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从浴室找出一块湿毛巾,坐在床边替景灏擦着不断滚落的汗珠。
“景灏这几日频繁接触新型丧尸病毒,应该是刺激了体内的防御机制,恰好激发出了他体内休眠的异能。”
男人用治愈能量缓解着景灏的痛苦,轻声地对褚辞解释。
也许是异能觉醒的太晚,景灏的排异反应才这么大,光是景峥替他治疗的几分钟,景灏身上的冷汗已经将整件睡衣都浸透了。
褚辞好奇地问了一句:“他?他这几天干什么去了?”
景峥垂下眼睛,顿了顿才轻声开口:“p市的净水系统崩溃,他和几个专家团队在海底采集一种净化石,可以用来制作过滤薄膜。”
原来这家伙每天钟晨暮鼓早出晚归,是去帮助广大市民排忧解难做好事去了,怪不得那天他眼里委屈成那样。
少年一脸愧色的看了看景灏苍白的脸,叹了口气。
一刻钟后,景灏像是终于从一波剧痛中挣脱出来,紧咬的牙关松懈开,脸色终于没那么吓人了。
“景家的......财产,我,又不稀罕......”景灏积攒了一点力气,脸偏向景峥的方向,眼睛里泛出水光:“你骗我做什么......那可是我妈啊,我亲妈......”
景峥的瞳孔骤然一缩,浅色的唇紧抿,却一个字都不说。
“别碰我......”景灏等了许久没有等来大哥的解释,将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甩掉,失望而自嘲地笑了笑:“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