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八早上,若华换上了朝服。然而走到王府门口,却没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若华走近马车,绕到前面向侍卫问道:
“王爷还没出来么?”
“回向公子,王爷昨夜未回府,只是吩咐今日送公子上朝。”
若华想到昨日斯年离开时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不安。竟是一夜未归么?
虽然斯年身为王爷,应是不会有太大事情,但若他与线人联系被人发现,拿来做文章,也肯定会被发难一番。若华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日此在意斯年的事情。但心中惴惴不安的感觉,越是接近皇城就越发强烈。
直到若华走进大殿,看到最前面斯年的背影,才松了一口气。
不出所料的,刚刚上朝,皇帝就提起了边境之事。
“前方来报,北齐奇袭我楚平大军,现下我军困在白岭之地,众位卿家可有什么看法。”
皇上此话一出,朝堂一片哗然,且不说前方交战如何,带队将领可是茂亲王啊,在其他大臣眼中,本以为此次茂王带队出关无非就是走个过场赢得一些军功。也好让这个主管兵部的亲王更名正言顺些。
北齐虽向来喜欢骚扰楚平边境,但其实以往也无大动干戈地真正打过仗。这次居然趁过年的时候奇袭,还将军队逼入白岭之地。这是许多人万万没想到的。
就连向来主战的王彻听到皇上说出此话,都不由得心里一惊。白岭地势险峻,且气候恶劣,虽说易守难攻,但若不是逼到绝地也不至于选择去那么一个地方安营扎寨。
尤其是领兵的还是茂王,虽说他主管兵部,自幼熟读兵书,但终究只是纸上谈兵,第一次领兵出关竟就遇到敌军奇袭,还被步步紧逼,实在是让人担忧。
“臣以为,现下不如派使臣去北齐谈和。”武佰长上前一步说道,“最主要的是茂王殿下的安全。”
“臣附议。”刑期也上前一步,附和道。
朝中大臣的议论声也渐渐大了起来,虽说此时议和实在是有损楚平颜面,但是白岭那山穷水恶的地方,若茂王真的出了事情,皇上定会大怒,说不准还会迁怒于臣子。尤其是朝中茂王一派的人,更是恨不得现在就派人去议和,将茂王安全地接回来。
而太子一派的,虽说若是此次茂王真出了什么事情,几乎下一任储君就可以确定是太子无疑了。但是由于支持太子的多是文臣,文武两派向来各司其职,不互相干预。所以此时明面上也不好大加要求主战,否则意图太明显了或许反而会让皇上对太子有所猜忌。
若华看着朝中大臣一张张面孔,不由得在心里冷笑。果然朝政权力这些东西,在哪个朝代都是如此,人人都为自己的利益而想。
都说皇权至上,生于皇家富贵加身万人艳羡,但其实皇权之中的人或许才是最可怜的。重生一世反而看得清楚,本以为是自己掌握大权摆布天下,但其实坐在那个位置上只可能是被权力所摆布受制于天下。
一日日想的都是如何平衡朝中权力,如何利用身边可用之人,何时该对人亲善何时又要苛待,根本不是凭借自己的喜好心情,而都是头上那个一个大大的“权”字所决定的。
若是自己能重新登上那个皇位,定不会再如此。
其实在若华心里虽然知道此时让茂王回来才是于自己最好的,若是茂王出了差错,太子一支独大,自己以后想要夺得天下就更不容易了。但是身为这片土地曾经的最高者,他又是如此不甘心,怎可对那么一个只会偷袭的小国低头求和。
“王卿,你认为呢。”皇上忽然问向了三品军侯王彻。
王彻犹豫着上前了一步,他向来是朝中的主战派,皇上忽然问他的意见,这究竟有何意……
“回禀皇上,”王彻俯身拜言,“臣以为,虽此时议和有损我国国威,但是茂王殿下身处险境,也确实不可贸然行动。”
王彻没有说出一个明确的态度,而是说了一个模棱两可意见。他也实在是摸不准相较于皇上,这究竟是国威更重要还是茂王的安全。
“陈子卿呢,”皇上看向文臣一侧,“你的看法呢。”
陈子卿是吏部御史,算得上是太子的心腹之一。先是王彻,后是陈子卿,实在是让人揣测不偷皇上的意思。
“臣身为文臣,确实不大懂兵家之术,但臣以为国威不可损,这是国之气节的问题,若是我们就这样求和,那下一次他北齐更会变本加厉地犯我楚平。以臣陋见,应速速派兵支援茂王殿下,待茂王殿下脱于险境后,我们应反而击之,耀我楚平之威。”
皇上听完陈子卿一席话后,并没有露出赞许或反对的表情。只是挥了挥手,让他退了回去。
若华猜想,此时皇上应也是有所犹疑的。原本他允准茂王出关,本就是因内书房之事对其有所猜忌所以那个时候才有意让他避开内书房推选之事。皇上自傲且多疑,若是茂王刚刚出关就被奇袭,这个皇上怕是想都不想就会要求继续迎战。
但现在过了一个年,加之荣贵妃又是皇上现下最宠信的妃子。肯定少不得平日里的思子之言,这一段时间时间过去了,皇上估计也心软下来。
按说派兵去接应茂王,护得茂王安全再反攻北齐,这应是皇上最想要的接结果,但是派谁去这是个大问题。
陈子卿以一句自己是文臣,不懂武将之事,将这个事情规避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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